陈请忙行礼:“事关国耻,属下明白。”
他说完忽觉周围温度骤降,炎炎夏日一身官服的陈参事莫名凉了后背,抬头是不敢抬头的,陈请脑中飘过无数念头,着实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
“陈请。”毫无征兆,沈君兆的声音竟已经出现在他身畔。
想到沈相的内家功夫,陈请扑通一声跪下:“大人!”不知哪里不对,但这危险气息太浓,陈请恍如站在悬崖峭壁上。
沈君兆声音冷淡:“忘了这封信。”
“!”
下一瞬,陈请回神,额间冷汗直流:“属下明白!”
沈君兆依旧是平声静气的:“下去吧。”
“是。”陈请大汗淋漓地出了书房,只觉后怕——方才他几乎以为自己走不出那道门了!
沈君兆的书房有东西两间,东间是处理一些政务和面见沈家门生的地方;西间是内室,书案上没有文房四宝,而是摆了一个沙盘,墙上更是挂了一整面的舆图,此图绘制得极其精细。
大雍山河轮廓分明,首京十二郡更是细致入微,尤其是南部很不安分的商郡和云城,更是精细到了连城防布局都一清二楚;最夸张的是大雍之外的蛮夷六州,六州地貌清晰,各族盘踞何处也有标注,最中央一个梁字最打眼。
这三年,沈君兆念及当初梁铭救了雍理一命,一直没动他,现在——
他随手捏了把匕首,精准无误地钉在了‘梁’字上。
雍理这一宿睡得都不愿睁开眼。
这些年他也没少做梦,可这么甜甜蜜蜜的,真是没怎么做过了。
当时他偷跑出去找沈君兆,后来还是被发现了,沈争鸣雷霆震怒,半点不怪雍理私自出宫,全怪到了无辜的沈君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