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聊了好久,直到快黎明之时才各自去歇息,慕容鲜卑的使臣在金陵城门口折了面子,这让慕容鲜卑很是摸不准大虞是什么路数,如果说胡人凶悍,那么大虞的人比胡人还要凶悍,在塞上河西走廊能够降服诸胡部落,威慑吐蕃和白匈奴可想战力有多强?
而且柔然汗国前后七次发动百万人规模的南下都没能战胜大虞,而最后只能是带着巨大的损失黯然而回,可以说大虞就是扎入所有胡人心头的钉子。
“主人!那个公子就是大虞的洛玄公子,三代子嗣中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继承虞王之位的人,杀了胡哈将军的那个大将就是北地暴虎袁破败!此次这虞公子乃是受邀来金陵,一是全了人子的孝道,另一方面就是想和金陵有深入的合作,这对我们大鲜卑人极为不利……”随从小声的对那鲜卑使臣说道,只不过那使臣的头发被轩辕柔射的秃了一块,样子很是狼狈。
“哼!大虞人好没道理!南朝的事他也强出头!在士人眼中大虞和我鲜卑人一样不会被他们所接受,这次面见黎皇一定要激怒南朝士人!要让他们答应三月会猎!地点嘛就定在历阳!这是陛下交代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使臣的眼光里闪烁着狼一般的阴冷,三月春猎本就是皇朝的大事,以此彰显文治武功,尤其是武人的英姿,前汉之时就曾有大匈奴单于和汉帝会猎的场景,只是现在金陵南朝自诩正统却每每在会猎之中吃亏,赔给胡人的钱货也是数额极大,会猎已经成了胡人宣誓武功的重要舞台,胡人使臣也是越发的跋扈。
此时房顶上一名黑衣人犹如狸猫一般仔细听着,这人就是皇城阴阳司的一名密探,夜深之后这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去,此刻皇宫中黎皇却还没有安睡。
“三月会猎?慕容鲜卑这新王看来是想巩固自己的王权,是想踩着我大黎往上爬,双王会绝不会是打打猎那么简单!历阳乃是北岸,是慕容鲜卑控制的地方,说是会猎还不如说是狼子野心想要袭击我们,无论成败都要掏钱赔偿,这慕容氏就是这般打算的……”黎皇深吸一口气略显颓然的说道。
这就是一场讹诈,而一旁的大太监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身为黎皇身边的近身大太监,他可以贪些小钱却不能结交朝中臣子,能和虞洛玄做些买卖也是黎皇默许的结果,这南朝中所有人都可以背叛黎皇,唯有这大太监却不可,一身荣辱皆是皇恩……
“陛下不用忧愁!这不是还有猎鹿园中的新军么!新军已经操练的差不多了,有十几万新军做后盾,想来这慕容氏也掀不起什么风波……”大太监扶着黎皇坐下,轻轻地理顺着黎皇的气息,这大太监竟然是一名极强的武者!
“哪有那么简单?新军未经历战阵,根本就是不堪大用,况且这领军之人也都是平庸之辈,我启用宗室之子本身也是无奈之举,世家中人可以领军,但是朕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新军只可以助威,却不能当成根基……”黎皇分析道。
这新军有多少斤两黎皇心知肚明,可以说黎皇本身并不算是昏庸,只是困于眼下的时节之上,世家太过强势而已。
“嘿嘿,臣有一人倒是可以为陛下所用,这人于金陵朝堂没什么利益纠葛,乃是外人,而且陛下也看重这人……”大太监笑着说道,能在黎皇面前称臣的大太监唯有这一人。
“虞洛玄?你是说让他的新军顶上去?能行么?”黎皇有些疑惑地问道。
“行不行陛下都无从选择,世家人乐得看笑话,只是这洛玄公子的新军眼下才成军不过千多人,其他人的军械并不齐备,工部那边一直晾着他呢,老奴不懂骑军,只知道洛玄公子要的东西工部一件都没给,为此洛玄公子也是气愤不已,臣也是听闻手下人回禀的……”
大太监烧了把火,工部有魏家的影子,这是黎皇的心病,也是虞洛玄眼下摆在明面的敌人,能捅刀子大太监绝不会踢两脚!更何况魏家的阴阳司一部和大太监手下的耳目本就有着冲突,故此话说三分点到为止!越是这样黎皇就越是疑心……
“一件都没给?他们难道不知虞王世子是给朕办差的么?想来是魏家人的手笔吧!猎鹿园八校新军魏家一校都没得到,是愤恨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