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里,明明有好几个人喘气,却安静的不像话。
苏挽清看着慕昱珎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最后干脆闭了嘴,她心里仅存的希冀也破灭了。
她吞下口水,嗓子干涩,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要去关州……”
慕昱珎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苏挽清顿时一颤。
上一世,兄长所运粮草尽数翻覆于宜州,父亲又补给不上,边关士气大减,险些全军覆没。皇帝当即下令将二人捉拿,而那缉拿遣送之人,就是慕昱珎。
那时她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慕昱珎身上,可最后所托非人。慕昱珎甚至未做任何核查,直接将父兄送上了断头台。
苏挽清掐紧了手掌心,看着面前那玄色纹银锦袍,眼眶越来越红。
既然那么残忍,现在又何必假惺惺。
她垂下眼眸,藏下眼里难以隐藏的凄色与恨意,尽量声音如常,“何时出发?”
“明日清早。”
慕昱珎声音依旧很轻,她看着面前极力掩饰自己情绪的女子,心底忽得有一丝颤动。
她抬了抬手,似是想拍一拍她的背,但几息之后,又悄悄垂了下去,甚至将手背到了身后。
她抿抿唇,扫了眼重新关好的大门,道:“昌升赌坊背后的主子与滇王有些关系,最好让你弟弟离那儿远一些。”
说罢,她沉默两息,最终轻步离开了。
周遭淡淡的松香味渐渐散去,脚步声不再,苏挽清憋着的一股气终于溃散开来,她的身形不断摇晃,最后膝头一软,径直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