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啊!”小和尚吓的裤裆一湿,已然尿了。计安被那股尿骚味儿呛的一阵恶心,掩着鼻子,不得不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来,对小和尚说,“别怕,这件事总要有人来担着。况且方暮在金龙寺,的确是慈渡大师没有看顾好,才会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算冤了他。”
说完,他冲常安然使个眼色。两人事先已经商量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常安然咳嗽一声,言辞凌厉道,“你这和尚,别错了心思!你家中老母年过六旬,哥哥姐姐都已成家,若是因为你被连累了,丢了性命……”
他故意拖长声音,小和尚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他才如金龙寺不久,若说慈渡大师对他有什么恩情,也是没有的。但家中老母亲人不同,那是他的血脉至亲,最重要之人,几番相较下来,他选择保护家人。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安然,把他放下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计安见那小和尚胆小如鼠,只吓唬几句就昏了头,答应帮他们做事,心中一阵窃喜,更觉得十分把握已经有了分。
计安将编造好的毒害方暮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和小和尚说了两遍,又让小和尚复述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让常安然找个妥当的地方安置小和尚,等到合适的时机,给慈渡大师和金龙寺致命一击!
紫霄阁中,黎晴雪和司马露看着墨玄机带回的那个“女子”,忍不住一阵阵发笑。墨玄机却急的火冒三丈,“我说,飞云大师现在何处,我要见她,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司马露说,“表哥,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你看你,带回这么个,这么个人来,又想作妖啊?”
“墨公子,师父为了方暮之事,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吃好睡好了。尽管你告诉我们,方暮并没有死,可只要他活着一天,想要害他的人就不会善罢甘休。师父心疼方暮,一直在想法子救他,这时候,我看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师父她老人家了吧!”
“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当成浪荡子了?”墨玄机反手指着自己,大声辩白道,“我和方暮是好兄弟,他出事了,我怎么会不管不问,还添乱呢?你们看仔细了,他就是给金龙寺送菜的王勇,那些毒就是下在他送的菜中!”
一听这话,司马露猛的揪住王勇衣领,“说,你为什么要害方暮!”王勇被她吓得头上的簪花掉了,冷汗把脸上的妆面冲掉,反而露出本来的男子面目来。
王勇结结巴巴的说,“姑,姑娘误会了,真的不是我下的毒,这位公子都知道的!”他可怜巴巴的看向墨玄机,墨玄机连忙说,“没错没错,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件事复杂曲折,况且有人要杀他灭口。晴雪姑娘,还劳烦你赶快向飞云大师通报一声。”
看墨玄机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且还有王勇在场。黎晴雪通传之后,请墨玄机和王勇去见飞云大师。
“你说,这人是投毒案重要的证人?”听了黎晴雪的叙述,飞云大师已经明白了大概。墨玄机道,“不错,有人在王勇送菜的途中将他拦下,并趁机下毒。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人正是御羽堂的常安然!”
“你确定?”飞云大师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御羽堂的人把手伸到金龙寺和我紫霄阁中来了?”墨玄机取出常安然的画像,“您请看,这是我画的,起初王勇并没有认出,待我加上一袭斗篷之后,王勇立刻认了出来。想必常安然是担心露了行迹,才会用斗篷遮掩。”
“卑鄙小人!”飞云大师满面怒气,“墨公子,多谢你为方暮做的这一切。只是我想多嘴一问,你为什么将王勇带到紫霄阁来,而不是直接交给金龙寺呢?”
墨玄机说,“飞云大师,我虽然担着些不中听的名声,却不至于糊涂至此。御羽堂行事小心,恐怕此刻在金龙寺和紫霄阁附近埋下了不少暗探。若是我贸然带着王勇去金龙寺,御羽堂一定会得到消息,到时候王勇的小命不保不说,就连我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没了王勇这个证人,御羽堂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又或者,他们把我的死随便栽赃到您或是别人头上。我爹虽不喜我,但也不容外人放肆。到时候夷希城大乱,岂不是我之过?”
“没想到,墨公子行事竟是这般周全。”飞云大师叹道,“从前是我看低了墨公子。”墨玄机不好意思起来,“飞云大师过奖了。”飞云大师说,“御羽堂中,刁飞章跋扈,计安狡诈,没想到现在一个小小的常安然都敢对方暮动手了。”墨玄机说,“想要他们认罪,恐怕是难上加难,飞云大师可有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