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的日期定在薄媗生辰的前两日,需要带走的东西早已经分批悄悄运到了画舫上,连同桃影和楚美人等要一起去的宫人也都提前到那里等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需要乘坐马车出宫装个样子来迷惑视线。

    规格低调的马车一早便等在了外面,眼看太阳缓缓移动马上就要到头顶了,但却迟迟不见陛下和薄贵妃出来。

    岁华宫里各个箱子柜门皆是大敞着,绫罗绸缎摆件器物散落在地,薄媗有些焦虑的四处翻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鄢淮耐心地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将要误了时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便开口询问道:“媗儿究竟是遗忘了何物?”

    “臣妾也不知道。”薄媗合上手中的匣子心神不宁的回答道:“总感觉忘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现代时也是这样,每次即将出差的时候总会感觉忘了装什么东西进行李箱里。

    走过去将她怀中的匣子放回了博古架上,鄢淮拉着小贵妃便向外走去:“朕有钱,缺什么随时可以买。”

    被拉着上了马车后薄媗又想起了一件事,推开车门就准备下去:“臣妾还没和梨娘告别呢。”

    鄢淮伸手勾住她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对着在外面赶车的宫人吩咐道:“启程。”

    见马车已经行驶起来薄媗便乖乖的坐到了木几旁的锦垫上,倒了杯茶刚想喝突然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便递过去问了句:“陛下喝吗?”

    “还叫陛下?”鄢淮倚在马车壁上轻笑着。

    薄媗一时间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啊?”

    “这次去宁州的身份可是燕京富商。”手中的折扇在木几上轻轻敲了一下,鄢淮问道:“所以媗儿该怎么称呼我呢?”

    “公子喝茶。”猜到他想让自己说什么后薄媗反而感觉羞耻的说不出口,随意扯了个词妄图能够敷衍过去。

    鄢淮对此很是不满,“你原先不是喊得很顺口吗。”

    特定情况下偶尔叫一次感觉没什么,但一想到未来几个月都要这么称呼鄢淮,薄媗就有些耳朵发热,垂下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