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民妇是潘氏的远亲表姐,至于那个。“她卡了一下,又开口,”那孩子确实是民妇所生,民妇丈夫前年伤了腿,实在养不活这孩子,老板娘对民妇很好,让民妇在酒楼里做工,民妇见她喜欢孩子,便答应将孩子给了他。“
“至于这位为甚么会说宝儿是他的孩子,民妇也不知。”叫兰姑的妇人说道。
“大人,到这,你该相信奴家的话了吧。”潘氏一脸哀怨。
“本官办案一向看证言证据,一派之词无法说服本官。”
“大人,你无法相信民妇的话,可是如果这个贱女人的话被推翻了,那岂不就能证明民妇的话是真的了吗?“看见杨程脸一黑,潘氏聪明的马上换了称呼。
见杨程不阻止,潘氏眼珠滴溜的转了一圈,转向了刘氏。
“我问你,刘氏,你说孩子是你的?既然是你怀胎十月所生,那自然是对孩子身上是否有胎记或伤疤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胎记伤疤?宝儿身上可没有“刘氏呢喃了两句,半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通红,发疯一样揪着潘氏的衣领,”你对孩子做了什么?你个疯女人?“
潘得意的笑了起来,却不小心被刘氏碰到手,痛的她满是横肉的脸都扭曲了,她将刘氏推开,抱过孩子,掀起白棉布做的襁褓,孩子白净通透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块成人大拇指般大小的伤疤,伤疤很浅,看起来是至少两年以上的旧伤疤。
见此刘氏像是被抽去了支架的人偶,瘫倒在地上。
德贤坐着看戏不发一言,此刻脸上神情也莫名起来,他想知道这盘死局怎么破?
县衙里只有一个仵作,姓许,今日恰巧不当值。
杨程整了整坐皱的官服,站了起来,想去翻看那个伤疤。
现场人多,加上吵闹,孩子早就醒了,这会被人触摸,惊得大哭起来。
杨程及时收回了手,眉头皱了起来,这疤痕不像新的,做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身上有这么大的伤疤?可是他又看了看神情悲痛的刘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如此这般,那潘氏便是在理的,先不说德贤王爷在这,还有门口一堆老百姓,如何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如何才能做出最公正的裁决?
杨程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却不是一个善于断案的知县,肚子里墨水千万,却并不能用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