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子上,四儿一脸的期盼,问:“大郎,东京城会是什么样子?”
“你就想像一下,放大的郑州城。”
在这时代,汴梁可了不得,是一百多万人,还是两百多万人,在粗陋的人口普查政策下,就是包大老爷恐怕也弄不清楚。但它的规模、人口密度与繁华,肯定胜过了唐朝的长安。
只可惜不会象长安那样,万国来朝,群胡拜伏。
可放在郑朗眼中,又算什么呢?一千多万人的大城市都见过,难道会因为两百万人的城市折服?
宋伯觉得郑朗的话说得很古怪,只是笑。
牛车上了大道。
若是询问这天下间最好的道路,毫无疑问,汴梁到洛阳,汴梁到应天府这一东一西两条大道。道路上有许多行人,客旅,商人,也有各种各样的车子,大货车太平车,又叫大力车,最多用驴或骡二十余头,拉的货物也很多,多者能达数十石,比农用拖拉机载重量还要大。还有平头车、独轮车,偶尔还能看到双轮双辕加帷幕达官贵人所乘的篷车,以及加垂帘的宅眷坐车。后两种车子驶来,一般百姓都主动让开,车上面的人非大富即大贵,惹不起。
四儿又问道:“要不要换一下暖壶?”
提前灌了热水,放在毛毯里保着温。
“不用,”郑朗摇了摇头,这几十年恰巧是暖冬,到冬天天气很暖和,甚至有时候都不降雪。这个麻烦有些大,老百姓还指望着适度的降几场雪,当棉被,庄稼不易冻死,雪水融化涔入泥土深处的寒气,又能将虫子杀死,还有融化所带来的雪水。不降雪,很不好,于是皇帝率领百姓,来祈雪了。
将整个东京城的百姓带着祈雪,也不会起作用!
但对行路人来说,倒是好天气,眼看冬至就要到来,郑州还没有降下一场雪,只有在大道两旁草丛上,能看到一些银霜,象是白糖脂粉一样,一路洒到了天际。
静静的看着这景色,不思不想,甚至连这两年多时间学习的各种经义,都没有翻动。
出了郑州城,离东京城不远了,不过天色也暗了下来。
辰光短,无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