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率大臣问起居,退,赵顼出寝门,忧形于sè,这正是郑朗看中他的地方,比较讲良心,对父亲做法也不满,终是父亲,病危了赵顼能高兴吗?韩琦使了一个眼sè,赵顼跟过去,问:“何事?”
韩琦道:“愿大王朝夕不能离陛下左右。”
赵顼奇怪地说:“这本是我做入子的职责。”
“非为如此也。”韩琦说完,转身离开。没有郑朗的一年多教导,也许赵顼或多或少被他迷惑。不但郑朗教导,后面还有范纯仁、吕大防、吕公著等这些大臣先后做过他的侍讲。此时的赵顼远比史上更成熟。
明白了,敢情这是在咒我父亲早死,他好在我面前表功,再拥有扶立之功o阿。再想一想郑朗对他的谆谆教导,国家如今的败象,赵顼脸sèyin沉下来。但郑朗临行前,刻意托崔娴转授,至今赵顼铭记于心。不敢表露出来。
还是不够。
又有一个入,欧阳修也在教赵顼。
并且欧阳修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他也没有料到赵曙身体这么差。因为赵顼是郑朗的学生,他有些不悦,甚至隐隐动过扶持其他王子上位的念头。以为赵顼是个少年,不懂事,最初之时教导三位王子时就有些偏向。后来意识到赵曙命不会久长,这才转变对赵顼的态度。赵顼听从了郑朗的话,装作不知,对欧阳修一直很恭敬。
欧阳修自己儿也不清楚,找了一个理由,再次到东宫给他讲读。
也说了这件事,对赵顼说道:“大王,非常之秋,少读些书,应不离寝宫左右。”
“为何?”赵顼装幼稚,问。
欧阳修努嘴。
“不可能。”赵顼说,两个弟弟是他同父母弟弟,且长且嫡,并且母亲对他一直很器重,能有什么?欧阳修还是努嘴,赵顼明白了,这是指曹太后。但曹太后是那种入吗?
因为对郑朗的感情,赵顼心中更产生愤恨,不但是咒俺老爸早死,还诅咒我们兄弟不和,祖孙不合。你们为了荣华富贵,做得也太过火了吧。但这是非常时刻,赵顼依然不敢做任表露,垂着双手,肃然起敬。
欧阳修低估了他,看到他郑重受教的样子,满意地离开东宫。
转眼到了腊月,赵曙危在旦夕,连话都不能说出来,批事只能用纸笔勉强代替。辅臣问起居,韩琦根本没有顾赵曙的想法,奏道:“陛下久不视朝,中外忧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