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散吧。此次治河,可能耗费两亿多缗钱,乃是自古以来未曾有过之事,至于人选,诸卿也可以替国家想一想,不能以私心而推人,勿必要有一技之长。”
让大家散朝。
郑朗默然大半天,有点儿晕,不能以私心推人。李璋与史志聪算是怎么一回事?
并没有结束。听闻朝廷任命后,贾昌朝亲自写了一封奏折。用快马递到京城,说俺也老了,陛下对臣一直很信任,无以回报,让臣学习黄忠,替陛下效力,让臣担任治河副使吧。
本来就是一锅沸腾的铁水,贾昌朝这封奏折更象一大桶硝化甘油投到这个大铁锅里面。
郑朗刚一出来,被韩琦一下子拦住,说道:“行知,李璋可真是你推荐的?”
郑朗不喜撒谎,只能支吾。
“行知,你怎能也糊涂了,以媚悦君?此次治河,非同小可,一旦有事,君这个责任可承担得起?”
韩琦大义凛然,郑朗不知怎么回答。突然灵机一动道:“稚圭兄,你只关注了治河,可关注内宫一事?若此案掀动起来,会给国家带来怎样的风暴?”
韩琦脸色一变。
后世皆说王忠嗣死得冤,若王忠嗣与太子走得不那么太近,能不能冤死?这样的秘闻居然传入韩绛耳朵里面,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授意的。若是有人授意的,那么从大臣,到后宫,甚至包括富弼、文彦博,自己与庞籍,甚至后宫两位培养的接班人,曹皇后,与十阁都会毫不客气地卷进去,引发的动荡有可能比商胡埽、六塔河出事还要严重。
韩琦脸上浮起一朵朵乌云,道:“行知,可有良策?”
“我初来京城,有什么良策?”郑朗一摊手说道。
韩琦不作声,无论怎么卷,与郑朗没关系的,道:“行知,不可藏拙,此乃为国家计也。”
为国家计?郑朗不会当真,继续不答。
“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