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客栈里住了一夜,再次上船,不远,就到了祐民圩,停着两艘官船。
岸上几个官吏站在圩堤上指指点点,郑朗狐疑地看去。
几个娘娘不觉,只是看到一望无际的青色堤柳,赞道:“朗儿,这样好,很好看。”
“大娘,二娘,四娘,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保护堤防。&*.《》.最快更新**”崔娴解释道。
不大懂,几个娘娘不敢插言。
郑朗上了岸,是两处知州率先过来考察,一处是和州知州,一处是无为军知军,大家平起平坐,寒喧几句,和州马知州说道:“我们来参观,打扰郑知州则个。”
“不敢,不敢,”郑朗道,可是愁上心头。
参观可以,但不是一个两个知州,有可能附近十几个知州以及更多的县令,一起来参观,这招待费是谁的?该怎么算?
朝廷不是规矩森严吗?为什么让各个知州能过界?这一过界最后还好收拾么?谁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偏偏不能得罪,为种子的事得罪过一回,再得罪,马上秋后劳力就没有了,朝廷下诏书也不行,偏不执行,我们这里抽不出劳力,怎么办?
郑朗郁闷万分,差一点手伸出来道:“你们来参观我欢迎,可得给我钱。”
一个知州外加几个县令花上三四百缗钱不算多的,来两趟花六七百缗钱也不算多,若十几个州外加县令过来参观,如何了得?
不行,得向朝廷要钱。
太平州就这点收入,别将我的财政弄空了,下余的事不大好办。
肚子里打着各种念头,嘴上继续回答着两个知州提问。又说道:“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想要做好它,兼顾各方利益,水道对邻州的影响,对己州小圩的影响,九等户的分配。开出来国家就会有利,可分配不好,朝廷收益不大。”
就是给大户兼并了,粮食是出来的,变出来粮食,无论卖也好,上交也好,产量却是实在的增加。但让大户兼并,除了粮食增加产量外,并没有给国家带来什么直接收入,国穷贫民穷,最富的一群人还是继续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