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闵州从五三里抬起眼,望了望查亦鸣颤动的后背,又瞄了一眼路又言。
他一时也分不清查亦鸣是不是在卖惨。
谭晚的事之后,路又言和查亦鸣的关系又双叒变得微妙了。当然查亦鸣和从前一样,微妙是路又言单方面的微妙。
他还是对查亦鸣爱理不理。只是沈闵州发现,他会在课上,在无人打扰的瞬间,安静地凝视那个人的背影。
好像隔着一个前座,隔着沙沙翻书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距离。
路又言背上书包走出教室,从后门离开。查亦鸣还在断断续续地咳,捂嘴压着嗓音,没能阻止声响,毕竟这属于人无法隐瞒的三样东西:
咳嗽,贫穷,和……爱。
爱这个字眼,对于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不如沉甸甸的五三有实感。
但是“喜欢”是不一样的。
喜欢就喜欢了,突然有一天就发生,也终有一天会有结局。
过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全黑了,教室里门窗开着,自然风悠悠,向阳的十月有着最令人感到适宜的气温。
路又言是踏着这风回来的,跟他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他径直走到了查亦鸣旁边,把一个保温杯落在他眼前。查亦鸣一愣,听见他说:“喝了。”
拧开盖子便闻到一股药味儿,查亦鸣抿了一口,温度正好但苦得离谱。路又言站在那儿一副“爷要看着你喝完”的模样,查亦鸣顿了顿,一屏气便仰头干了。
结果喝太猛又呛到了。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