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言站了起来。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不错。陈许点了点头,打断他,“‘时维九月’开始,查亦鸣?”
查亦鸣低声:“我操?”
一片哄笑中,沈闵州欣慰道,“你居然背书了?”
过关一身轻的路又言坐下来,在桌洞里按亮手机。
“傻了吧,就有预感她会从我开始,爷只背了第一段。”
不过背书这种事,路又言确实有耐心。
甚至小时候,他的成绩是很好的,各科都
没落下。
因为那会儿,如果他考差了,是会被打的。
这天放学查亦鸣没去打球,而是在陈许的办公室里把他挤牙膏似的背诵捋顺畅了。他拎着语文书从办公室出来,漫天红霞已经铺了开来。
夏天的天,总觉得比任何一个季节的都要宽广。
查亦鸣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语文书当成球,带球过人,在虚空中投了个篮。
他逆行而上回到三楼,隔壁四班还在拖堂,明亮的教室里整齐的坐着排排学生。而自己的班级灯已经关了,椅子架到桌上,黄昏在瓷砖上留下一道温柔的刻痕。
刻痕边,窗户开着,风晃着窗帘,晃着少年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