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言打断他。
没有如果,一辈子当校友饭友网友球友,不会绑得太死,不会想要太多,不会在日日夜夜相爱相知后再相看两厌。
——等他不追了我不会回头的。
“不是不好,我只是奇怪。”沈闵州用耐心询问一道几何难题的口吻问,“是有什么东西他想要你给不了吗?还是说你对他没信心?”
确实给不了。
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正确答案路又言没说出口,他掏出万能模板给予了一个通用解题思路:“我恐同。”
沈闵州:……
这是路又言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的信号,沈闵州浅笑,“我看你也不恐刚才那位啊。”
“——岑零。你跟他很熟了?”
从沈闵州口中听见岑零这两个字有种奇妙的感觉,路又言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也没有很熟。最近见过几次,专业上的事想请教他。”路又言说,“而且他也没别人说的那么……夸张。”
沈闵州:“查亦鸣也没有很夸张。”
路又言:……
辩是辩不过沈闵州的。他一直这么条理清晰,举一反三,直击要害。换别的时候路又言可能就说了,但是今天他揭开那个秘密的冲动已经在准备跟岑零开口的时候用完了。
他垂着视线踩自己的影子,路灯和电线在他腿上拉出黑色的线,它们伴着回忆幻化成蛇,游走过他的腰窝,手腕,颈侧,脸颊……留下一路黏稠的痕迹,让他作呕,连被沈闵州的胳膊不经意撞到他都开始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