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中途吕布下了车撵骑马去了城外军营,而这边,公孙止也回到曹府,刚下王驾,伏寿带着公孙怜在府门迎接,妇人将他大氅取下拍了拍尘粒,小丫头已经嘻嘻哈哈的扑进了父亲怀里。
“爹爹的胡须扎疼怜儿了。”小丫头捂着脸在公孙止怀里左躲右躲嬉笑声不停,伏寿一边收拢大氅,一边跟在他们父女俩走进后院,她知道夫君喜爱女儿,但这般疼爱,总是担心传出去影响威望,低声喝斥一声:“怜儿快下来,往后要叫父王。”
“就不…..爹爹还没叫够!”
跨过月牙门,公孙止朝妇人摆了摆手:“父王那是叫给外面人听的,家里怜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往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小丫头牵着父亲的手,朝旁边的母亲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走过长廊时,公孙止突然将女儿放到伏寿手里,重重拍了一下对方衣裙下的翘臀,引的妇人脸唰的一下通红,就听身旁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先带怜儿回去,孤有事去那边一趟。”
伏寿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的余光之中,她看到水榭那边一道倩影站在檐下,便是牵着公孙怜先离开。
阳光微微倾斜,水池起伏,波光粼粼,随着一片花瓣飘落在水面上,小小的涟漪荡起,朝四周推开。
女子扯下不知第几瓣时,脚步声已经走近,‘甄宓’精致好看的侧脸转过来,矮身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大王。”
“起来吧。”公孙止直接坐到水榭边,看着水中一群游过去的鱼儿,“今日过来,不怕被曹丕发现?还是说,你已厌倦了‘甄宓’这个身份。”
低沉的话语声里,许褚、典韦三人带着护卫将水榭四周把守起来,整座水榭就像被隔绝世外,靠着檐柱的女子抬起头,又摇了摇,青丝晃动:“郭照不敢,只是北地中原已是一统,百姓不再像妾身从前那般四处流离,为奴为婢,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至于‘甄宓’这个身份,将来妾身会给曹丕说清的。”
公孙止沉默了片刻:“你与他数年夫妻,喜欢上也是没错,那就依你心中所想,但孤有句话要说前面,曹丕心胸并不宽厚,当小心些。”
“夫妻间若不坦诚,终是有心结的。”她笑了笑,然后起身,缓缓离开这里。
封王一事尘埃落定后,之前安排的许许多多棋子也都到了收回的时候,但也有些放不下身边的人或物,选择继续留下,也有选择离开,等待新的使命。当然也有不关乎棋子之事的人,更多还是因为公孙止入主中原,登台封王而被彻底改变了生活。
曹府侧院,有东西推倒在地上。
“你是曹家嫡长子……怎么能就看着父亲基业拱手送人!”气急的身影走过曹植、曹彰、曹真…..等等众人前面,曹丕又从桌上拿起铜爵呯的砸在地上,眼眶通红的瞪着对面大他许多岁的兄长:“.…..你在北地待了许多年,还是不是曹家人!”
窗外天光灿烂,偶尔响起几声最后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