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马超兴奋拱起手接下这道军令,骑马转身朝下方跑去,声音也在响起:“伯瞻,叫上我二弟、三弟一起,随我转道入金城郡。”
高亢的声音渐渐远去,山沟间刮起风来,树叶哗哗的轻响之中,公孙止望着漫山遍野摇晃的青翠,心中未曾因为传下这样的命令而动摇过,如今大势已成,正是拼尽全力一搏的时候,若是羌患不除,如何让他,乃至所有人安心西征?
“剿灭羌人之后,告诉所有人,把脑袋都给我割下来,装上辕车,遣人送给氐人,我现在没时间入蜀地剿他们,识趣就安分的躲在山里别出来”
公孙止偏过头,招来一名传令兵让他把这句话记下来,过的片刻,一勒缰绳:“走,大戏该开始了。”
春雨过去,天云漫卷。
三月二十,发兵西北的军队除了马家和公孙止外,还有从长安过来,由张任、严颜二位蜀中大将率领的益州军,他们沿雍县过番须口,随后径直北上至鸇阴,逼近张掖只有三百多里路程,甚至比公孙止还要早两天到达,毕竟这里的山道比蜀道,稍好走一些。
领兵的张任与严颜都是谨慎之人,考虑到并未与大秦人交战过,对方的战法、兵器,都很陌生,再行军至两百七十里后,便放慢了速度,毕竟已经进入西凉腹地,重重大山之中,羌人势力也是庞大,不得不小心行军。
然而纵然小心,还是再二十二日下午,与一支古怪的兵马碰面,前方斥候来报时,严颜立即将麾下军队摆开防御的阵型,以免遭到可能会出现的埋伏,张任率领一支轻骑徘徊侧翼,准备率军步步逼近的时候,最终对方也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而此处的地势也是难得平缓地带,看到对方结出的紧密方阵,以及大盾、长矛,奇怪的甲胄,张任很肯定的确认眼下这支兵马就是所谓的大秦人了。
“派一阵,先去试试他们”
张任作为蜀中有数的几名将领,也是刘璋麾下从事,率领的兵马也是精锐,这次出川北上凉州,也有在天下群雄面前展现蜀中男儿悍勇无畏的想法,而在他们对面的又是一支深眼黑发的大秦军队,一个个精神抖擞,刀盾轰轰的敲击,然后千人的阵列走出本阵,试探性的推了过去。
另一边的大秦军队,并非全是当初的工匠,当中不少是当时那位弗瑞腾西斯麾下主力重步的辅兵,只是这些年来被那位狼王当做工匠派到四处去添砖加瓦,修建营地、浮桥……等等,但对于打仗,他们是不陌生的,而眼下受了命令过来,其实也并非真打。
派出与对面相同的士兵,两边加起来不过两千人左右,逼近照面后,吹号、列阵接触、对撞,马尔库乌斯派出的士兵本就是防御为主,而张任那边的蜀兵同样是抱着摸底的想法,两边都未展开实质性的疯狂厮杀,颇为有章法的在各自领队命令下纠缠几轮,开始缓缓后撤。
张任大抵看出大秦人阵型的移动、列阵的方式后,试图在寻找破阵的弱点,在他“再打一回,不要保守,撕开他们阵型…”的话语声还未说完,前方那支敌军还在后撤,随后本阵也在跟着往后方诡异的退起来。
“怎么回事?”
统领步卒、弓手的严颜皱着眉头骑马来到前方,提醒同样皱眉观望的张任,“这支大秦人有些诡异,他们能连破武威、张掖,主将不该是莽撞之人,当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