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监行礼。戏志才朗声道:“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麾下,西域都护府左丞戏贤,见过诸位贵女。”
“原是戏丞,久仰大名。”贵女亦下拜回礼。
“贵女可知时局之险?”戏志才开门见山。
“未知也。”还是那名女子答道。
“寒冬时节,滴水成冰。然幕府将校,却不避严寒,兵分数路,杀奔域外。我主当世人杰。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所向披靡,未尝一败。前有鲜卑大单于,后有东羌三十六部。今西羌兵谏,不过为日薪二百大钱。既无破釜沉舟之决心,亦无同仇敌忾之信念。如何能与我虎狼之师相峙?”
“唉……”贵女一声叹息:“我亦是如此苦劝父帅,切莫因小失大。奈何族人利欲熏心,被宋健蛊惑而擅起刀兵。又为拉拢钟羌,而不惜将我姐妹嫁入西倾山中。”
“贵女知事明理,果然大家闺秀。”戏志才赞道:“若解灭族之危,为今之计,需兵行险招。”
“愿闻其详。”贵女问道。
“贵女可敢与我同入西倾山?”戏志才朗声相问。
“戏丞欲擒王乎?”贵女惊呼。
“然也。”戏志才郑重点头:“实不相瞒。烧当、白马,皆不足为患。我主所患,乃趁乱做大,辖众百万,精兵十万之钟存羌。待降服烧当、参狼、白马等部,当合东西二羌之力,一举攻灭钟存。从此,大汉再无羌患。”
“原来如此……”不愧是贵女,这便想通一切:“反客为主。”
“正是反客为主。”戏志才亦不禁双眼一亮。羌人中能有此等智者,此事易耳。
“宋健可是辅汉大将军细作。”贵女之智,果见一斑。
“然也。”戏志才一声暗叹。西羌无数赳赳男儿,竟不如眼前一女子。
“父亲中计矣。”贵女这便打定主意:“若我姐妹,随戏丞行事。可解灭族之危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