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后。何苗日夜折磨,皆是不堪入目之画面。甚至欲自断人伦。想必,鱼梁台上遭遇,必惨不忍睹。尤其对七尺男儿之折辱,可想而知。
待收拾心情,何苗又言道:“太后既已假死脱身,宜当早日北上。迟恐生变。”
“不去北国。”何后语出惊人。
“为何?”何苗大惊。
“自荐枕席,必被蓟王所轻。”何后答曰。
“这……”何苗无言以对。时至今日,不投蓟国,还能何往。火烧西园,自断后路。天下虽大,再无安身立命之地也。
沉默片刻,何苗斟酌言道:“莫非,太后另有计较。”
“二兄今非昔比。”何后轻声道:“那日,公孙王后,入园相说。保我母子,一生富贵。然若北投,蓟王必为天下所诟。且许攸连环苦肉计,亦非蓟王所喜。于公于私,蓟王恐皆不愿代汉。此去蓟国,必徒劳无功。不如不去。”
“太后意欲何往?”
“南下鲁国。”何后答曰。
“麟子封鲁王。太后携子就国,亦无不可。”何苗总觉太后并未实言:“然,鲁国近淮南不说。若知太后未葬身大火,许子远之谋,前功尽弃也。”
言下之意,唯知董卓屠戮宫室,弑杀太后,惹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蓟王方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提兵上洛,再定乾坤。
假死脱身,便在于“以假乱真”。
“乔装改容,隐姓埋名。一路潜行。待就藩,大势定矣。”何后言道。
“就藩,又当如何?”何苗追问。
“待天下既定。当坐等迎亲使节。”何后答曰:“朕乃,大汉帝后。岂能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