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阮扶雪嫁人时,他也想来京城给阮扶雪添妆,参加婚宴,可不巧,那阵子摔断了腿,实在来不了,最后只使人送了一些陪嫁的稀罕物件,和八千两银的银票,希望阮家给她好好置办嫁妆。

    听说办得还不错,起码外头没有说阮扶雪嫁侯府时嫁妆寒碜的,足足六十四台呢,大户人家的千金也不过如此了。

    他姐姐是许家的掌上明珠,母亲根本不想让女儿远嫁,可姐姐要死要活非要嫁给阮家的三公子,到底是没拗过她。

    没想年纪轻轻人便没了,给他留下个可怜巴巴的小外甥女雪姐儿,幼时因姐夫在任上,与他们住得还不算太远,一个月他可去见一两回,但自阮扶雪回阮家以后,千里迢迢,难见一面。

    他们挂念着无父无母的雪姐儿,每年都会送一千两银子到阮府。一千两银子可不少了,他打听过,京中一些小官嫁女都没有一千两银子的嫁妆。

    许月晖知道阮家肯定不会全用在雪姐儿的身上,但请他们看在银子的份上,多看顾一下雪姐儿便好了。

    许月晖等了良久,却没等到阮扶雪,等来了阮家的大太太。

    许月晖温和恭顺地作揖、寒暄,再问:“雪姐儿呢?”

    阮家大太太说:“真是不巧,雪姐儿前些日子生了病,如今在乡下庄子养病,见不了你,还教你白跑一趟了。”

    许月晖脸色一变,紧皱眉头,担心地问:“雪姐儿生病了?生的什么病?她现今住在哪?正好我认识几位名医……”

    阮家大太太笑意更深,柔和却不容拒绝地说:“不必,也没有病得那么重……”

    许月晖追问:“病得不重怎么会把她挪出府去?”

    阮家大太太不疾不徐地道:“因这病会传给别人,才不好让雪姐儿继续住着,我已为雪姐儿延请了大夫,身子见好了,治得好好的,不劳烦你们再找别的大夫。这大夫各有各的医法,若今日用你的医,明日用他的医,反而不好,说不定还相冲,你说是不是?”

    许月晖不置可否,眉头也未松开,只说:“那雪姐儿这病何时能好?还是劳烦你告诉我雪姐儿住的庄子在哪,我亲自上门去探病。”

    阮家大太太继续推托,笑绵绵地推诿回去:“这……去庄子的路乱糟糟的,不好走,而且,雪姐儿的身子骨利索得差不多了,本来这两日差不多就可以接回来了,不如你过两天再来。见着一个好生生的雪姐儿,不必见她病容,徒增心疼。”

    反正死活不说清阮扶雪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