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疲倦地擦过他的脸颊和耳廓,时而轻柔,时而猛烈,没有人间烟火的味道,冷淡缥缈,像握不住的沙,在不经意间流逝。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车流和人群仿若蝼蚁,多少人拼了命的往上爬,等到身居高位的时候才懂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谁都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自然规律并不会因为外在条件而有所变化,就比如现在,一旦从这个位置跳下去,没有丝毫存活下来的可能。
谢彧自然也是一样。
明明知道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生来就意味着孤独和不合群,可他还是努力地想靠近,抓住那一点点温暖的光,让他能感觉到活下去的意义。
一只鸟儿在空中盘旋几下,停在了谢彧的不远处,一双小眼睛望着他,身上的毛发颜色甚是漂亮,不过过了半晌,仍旧在原地踌躇着不敢接近。
说来好笑,谢彧耐心地等着,没有动作,甚至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那只小鸟还是没敢停留太久,扑腾两下就飞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了无踪迹。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如果钦夏就像那只鸟,最终还是会飞走的话,他不介意折断她的翅膀,将她一辈子绑在身侧。
深吸一口气,谢彧暂时摒弃那些阴暗的想法,转身下楼。
“太太,先生已经去公司了。”翌日一早,云姨看见她从楼梯上下来,连忙将做好的早餐端了过来。
这句话钦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经习惯,这会没有多大的感觉。
谢彧没消气,她脸皮薄,对方不主动开口,她也不好意思凑上前搭话,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没有交流,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还是没有破冰的迹象。
今天是论文答辩的日子,这几天钦夏都在家里准备,没来得及照顾谢彧的情绪,吃过早餐后便让司机送她到了学校门口。
天气难得没有那么燥热,现在时间还早,她打算走路进去,虽然还会留在这读研,但临近毕业,总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钦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母校。
A大地理位置优越,难能可贵的是占地面积极广,校园环境不用多说,满目绿意盎然,花朵争相开放,树木间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来自大自然的伴奏和谐动听,道路宽阔平坦,建筑颇具特色,走在路上便让人觉得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