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会又见着他。
她其实想问问,师兄你讨厌我么?
稍稍抬眼,看着梁伽年蹙在一起的眉心,心里大略有答案。
楼宇对讲机突兀地响起铃声,徐萤被吓一跳,但面上丝毫看不出,屏幕里跑腿小哥的雨衣湿哒哒地淌水,梁伽年从那边踱过来,开了楼下的门,立在徐萤身边。
她低头找鞋,可怎么也凑不齐,缺的那一只不知跑哪去了,叫姑娘要走走不了。
“把药吃了。”梁伽年拿到药,低头看说明书,不是故意的,宽大的肩膀将空间缩得很窄,让徐萤动弹不得。
她干脆不要鞋了,踏出去,地上又是一枚小脚印。
他出去前将家里热风打到最高,脚印很快就消失了。
男人干脆直接靠在门上,那扇门顿时无法撼动。徐萤徒劳地拔了把拉手,开始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瞪人。
“打算一辈子在这儿干下去?”
徐萤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点了点头,想快点回家。
以前觉得待在他身边很开心,此刻却觉得他危险极了,保不齐要出什么幺蛾子。
“窝在不见天光的地下,跟人牵扯不清差点把自己折进去,这就是你想要的?书读狗肚子里去了?”梁伽年话虽狠,把布洛芬从铝箔里抠出来的动作却没丝毫犹豫,他说——
“重新开始读书吧。”
他把胶囊放她手里,下一句是:“这是法改的最后一届,赶紧把自考考完准备司法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