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陌在听完皇后所说的一切后,其实心中已经动了,只是她若按照皇后的计策行事,想来最后皇后终会有办法来以此要挟自己。
很显然,如今皇后很想借着此机会对付太后,而后宫前朝之中与皇后有同样想法的人定然还有许多,皇后却偏偏找到自己来,她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一心想要将自己拉在与她一根的线上,绑在一起,即便以后出事,也可以将她推出来当一切事情的挡箭牌。
给了皇后一句此事容她再想想,便与皇后告辞离去。
回到昕雪苑,迷梦走到苏紫陌身边道:“主子还要当心,即便此事是真的,主子去做这事,多半也讨不到好处,还可能惹得皇上厌恶。”
苏紫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皇后让她将皇上引到当年皇上亲生母亲居住过的宫院之中,只是她不喜出门这事情,自她从无梁殿中出来所有人都知晓,如此堂而皇之得带皇上去那样一个地方,即便皇上以后对自己不生嫌隙,但太后也可以借口这一切都是自己布局故意引诱皇上过去,破坏皇上与太后母子之前的感情给自己定一个十死无生的罪名。而那个时候,无论皇上相信不信,无论最后是否确定太后并非皇上亲身,自己都会上那断头台去,那样的结果,她又不傻,如何回去做?
只是这件事情交给其他任何人来做,也不会有预期的效果,最好这样的事情还是由皇上自己发觉,可是想要做的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又如何可能?
思索许久,苏紫陌却是有了法子,只是这样的事情,也能写在纸上送给皇后,难免落了证据,思来想去,苏紫陌决定明日晨安礼时,再告诉皇后。
下午,苏紫陌去了一趟寒烟洲,到底是皇宫,除了那日,便不能部挂上晦气的白,虽然还是到处素净荒凉,但还是带着些色彩。
苏紫陌总共带了七本往生经,昨日连夜抄的两本,还有从前抄下的五本,走到花婕妤的牌位前,苏紫陌默默上了香,又将那五本从前抄写的经书烧毁,抬头一眼,又拿来昨晚抄好的两本,再次燃烧时,心中却是默默念着烧给了自己的娘亲。
回去时,苏紫陌想到今日的计策,便准备着在皇上今晚来昕雪苑时,便开始暗做引导。
不出她所料,晚上,皇上还是来到了昕雪苑中,看到苏紫陌苍白的面容,便下令晚膳多上些补身子的,让她多吃些。
苏紫陌点头,她也知晓身子要紧,昨晚因为那消息便没能用膳,中午吃也吃不下,下午从寒烟洲回来便开始头晕,便随着皇上用了些,看一眼窗外才道:“白梅零落,臣妾命人将那些梅树移动到了墙边,只是这样一来,院中便空旷的紧,皇上可有何建议,此时种那些花合适?”
听到苏紫陌谈及旁物,韩启璐看她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出些,便立即道:“春日的花甚多,只是不知陌儿属意想在那里种那种类型的花?”
苏紫陌微微斜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怜人,韩启璐不由心动,只听她道:“之前种着梅树也是好的,总种些小的花草,少了几分震撼,臣妾再皇上拿来的《永新杂谈》中,有说道一种三丈高的大树,树冠高大,冠密而花繁,都是紫色的,春季绿芽,盛夏却是开起整树的紫色花朵,遮掩地连叶子也看不到,落在地上的花瓣几乎能够铺出地毯,皇上,这树您可知晓?”
苏紫陌说着心中不由向往,想到那段书中记载,想象着那花开满树的芬芳,心旷神怡,只是那种景象,又如何是这个深宫之中能够看得见的?
韩启璐看到苏紫陌那样期待的眼神,也想起来那记载,他倒是知晓那树长在何处,只是太过高大,难以运到,思索片刻道:“那树名为紫樱树,只是树太大难以移动,陌儿若喜欢,朕便派人去寻幼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