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贾琅每次对着这个哥哥,都心里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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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荣国府得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哥儿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道将来必定是个不凡的,谁知这哥儿竟然在自己的抓周宴上抓了一盒胭脂,京中众人听了这消息顿时唏嘘不已。
喜欢胭脂的男儿能有什么出息,多半是酒色之徒!
就算抓来是给祖母的,虽然孝心可嘉,但也能看出其性格不够果断,将来指不定湎于儿女情怀,难有大出息。
总而言之,这个贾府衔玉而生的哥儿,看上去并不像是能有大造化的样子。
当日抓周宴之事被众人议论纷纷,就连京中茶楼酒馆都能听到人们闲聊时提上几句,而荣国府的政老爷自然也是听了不少旁人的议论,连着几日都闭门不出,每次在贾母院里见到贾琅时,都脸色铁青。
因抓周宴那日发生的变故,在贾琅身边伺候的下人心里惶恐,若是老爷太太因此事而厌了宝二爷,那她们以后哪还有什么好前程,为此,这些丫鬟婆子忍不住议论起来。
“不知哪个缺德的竟在咱们哥儿抓周宴上放胭脂!”
“肯定是见不得咱们宝二爷好呗!”
“见不得咱们宝二爷好?谁会做这种事?”讨论的声音压低下来,另一个人也压着嗓子道,“会不会是珠大爷……”
那日她们宝二爷可不正好是往珠大爷身边去的,好巧不巧就刚好抓了胭脂?指不定就是珠大爷故意在那里放的,这婆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合理,她们宝二爷这般得老太太宠爱,珠大爷说不定就心生嫉妒。
“嘘……”旁边另一个婆子连忙捂她嘴,可不敢再听她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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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的正屋里,贾史氏坐在上首,脸色微沉,当下侍立之人也都是敛声屏息,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没等屋里人开口,就见几个壮硕的健仆拖拽了许多丫鬟婆子过来,走过穿堂,绕过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径直到贾母跟前复命。
仔细一看,那些被拖拽来的丫鬟婆子可不正之前在宝玉院里嚼舌根的,她们一进屋子,就被人推搡着跪下,抬头见着端坐上首的老太太,几人脸上慌乱,顿时就哭喊出声,“老太太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