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的上京十分不太平,大理寺疯了一般四处抓人。
短短一日,便将数十位富商及官员下狱,理由见到粗暴,刺杀朝廷命官。
阴森森的天牢中,油灯长明,空旷的石室之中回荡着滴水与木炭燃尽的声音。
偶有喜阴的蛇虫鼠蚁如若无人般穿堂而过,令不见天日的天牢更加压抑瘆人。
刑房之中,几名狱卒拿着水桶泼洒在漆黑的石砖之上,将上面的血污冲刷至两侧,洗洗刷刷的声音如同蝼蚁蚀骨,让人背脊发寒。
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伴随着潮湿的阴霾之气,让人透不过气。
刑架之上,粗重的铁链捆绑着一位中年男子。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皮开肉绽的伤痕,白色的里衣也已经被狰狞的血痕占满。
可身上刑罚带来的疼痛,远不如他看到冷面阎罗凌文宇时那一瞬间的惊恐,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立马死了,也好过在这人手里走上一遭。
凌文宇穿着一身贴身的玄色朝服,上面绣着的四条蟒纹凶神恶煞,一双双利爪盘在胸前,好似会随时飞跃而出,将人撕裂吞噬一般。
他的一只手,懒散的搭在腰间的长刀之上,指尖白皙,却让人望而生畏。这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捏碎了多少心脏,即便洗得再干净,也洗不掉上面的血气。
中年男子开始浑身发抖,带动着铁链伶仃作响。
凌文宇徐步前行,走到中年男子的身前,淬着杀意的眼睛将他从上至下掠视一遍,而后冷声开口:“若说,本寺赐你痛快一死,若不说,那便好好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中年男子咬紧牙关,颤声道:“无人主使……啊!!!!”
他话音未落,凌文宇那双白净的手便已刺进了他的血肉之中。穿透皮肉,捏住了他一根肋骨。
凌文宇声音极稳,目视前方,连看他都懒得看:“你有二百零六块骨头,本寺耐心极好,不介意,一块一块……捏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