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神通亲自从长安赶到洛阳险境与你我相会,岂不正说明了李阀阀主李渊对东溟一系的看重么?”
老狐狸尚平眯眼微笑,大有算无遗策的名谋策士之风,尚明恍然大悟,旋即恰到好处的恭声奉承一句:“届时必然好处多多,姜还是老的辣,长老思虑周详,我万分的佩服。”
室内众人也纷纷跟着阿谀奉承起来,尚平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尔等先散了,少帅稍住,贵客既然远道而来,岂能不请他进来喝上一杯薄酒?”
室内东溟众人地位不如两人,也知道接下来诸人议论只怕是事关重大,当即起身散去,不多时,屋外有阵轻捷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尚明翘首以望,正透着门窗见着来人,起身相迎道:“李兄来的正好,酒水尚温,何不共饮此杯!”
这李神通领着几个精悍随从,本人体貌清奇雄健,颔下几缕长须,走路带风,虽有些风尘之态,却难掩一股凛然迫人的威仪,身侧几个精悍扈从抬着几个箱子守在屋外,只他一人大步入室,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尚明身前的空席之上,屋内终于只剩寥寥三人,李神通举酒相邀:“尚长老与少帅携东溟众人此来洛阳,观感如何?”
“七朝古都,气象自然不同,可惜王世充色厉胆薄,不能守成,竟将如此大好基业让给了竖子狂夫。”
老狐狸尚平笑而不语,尚明亦是顿首做叹息状,李神通持酒感叹,眼光余光微扫,便已自两人的态度之中,见出蛛丝马迹,他也不露声色,抚须眯眼,问道:“洛阳王自河洛起事,先杀蒲山公李密,再吞下了王世充的洛阳基业,掌控十万强军,可说英雄无敌,少帅何谓之狂夫?”
李阀与苏留洛阳系分明是对头,李神通口中却不吝赞誉,可见心机颇深,尚明冷哼一声,道:“此人武功尚可,倨傲无礼,却不抵运气正盛。李密、王世充之流,不知时势,与贵阀相比可说是天渊之别,洛阳王武功高强,然而此时少了我东溟派的兵械,洛阳也只是坐守愁城,无力逐鹿。“
李神通微微一笑,夸赞道:“谁不知少帅的东溟派兵器精良,甲于天下,日后还要请尚长老与少帅高抬贵手。”
他可说是给足了尚明面子,稍稍拍掌,门外壮汉便抬着几口木箱入内,打开箱子,宽阔的箱子之中,俱多是金玉翡翠等珍稀宝物,一时之间,映照的斗室生光。
这自然便是允与尚平与少帅个人好处,两人目中贪婪之色一闪,当然心照不宣,对视一笑,举杯互饮,酒过三巡,尚平才慢悠悠的开口:“好说,好说。东溟派不参逐鹿争霸之中,不过商人逐利,苏氏目光短浅,要将好处独吞,丝毫不予他人,东溟派自然另寻买家。贵阀如今立足长安,兼有关中根基,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李帅今来洛阳,莫非是有意对洛阳用兵了?”
李神通执掌一军,说他为帅,却也不是夸词。
尚平自然不是愚蠢之人,看李神通行色匆急,心里便有了几分计较,想要问清楚来意。
李神通脸色一凝,抚掌叹道:“尚长老目光如炬,与我不谋而合啊。大兄励精图治,恭帝亦是明君,有吞吐宇宙之机,然而此时洛阳势大,也是时机不至,神通此来,还别有一件要事,只是奇怪的很”
其实隋室黯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皇泰主已经沦为洛阳棋子,隋恭帝也不过是李渊手下一傀儡,李阀与苏氏都欲仿效当年曹操行挟天子而令诸侯之事,自诩多智的尚平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却见得李神通脸色肃然奇异,似乎另有所思,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能叫李帅这么烦扰,可否与老朽说上一二?”
李神通沉吟半响,似在考虑厉害关系,终于还是面色沉重地道:“神通此来,本是奉了大兄之命,来取一件厉害事物,却不想来迟一步,那件事物已然落入了‘魔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