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盯着怀儒的鼻尖,瞧他嘴里信口唱着小曲儿。待得仔细一听,可不是昆曲《狮吼记·跪池》里的桥段?
怀儒身后藏着东西,哼曲都有些把不住风。他嗓子里憋着一股子兴奋劲,没唱两下音就抖了起来。
晚晴听了,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哟,施大教授,今天敢情是跑我这里来唱曲了?”
怀儒扬了扬眉梢:“嗨,一来你这我就觉得心情好,一下就涌出了百八十段的曲来。你看我,哼的都算应景呢。”
晚晴逗他:“应景?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河东狮了?那是不是应该跟你吼两嗓子呀?”
怀儒转念一想,就说:“我这唱的也不是《狮吼记》呀,怎么好端端的扯上河东狮吼了?咱们苏老师,温柔娴静,张弛有度,这哪里能比成柳氏呢?”
说罢,怀儒挠着脖子低下头去。他心想着,刚才来的时候太过得意,倒是当真唱错曲了,这下可要闹笑话了。
“见教,见教,施教授可知你灾星拱照?”晚晴学着戏里柳氏的腔调,盈盈笑着清唱了一段。
“娘子,卑人看你红了脸,就是有话,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怀儒假意懊恼对唱了一句。
怀儒偷偷瞥了眼晚晴,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禁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就露馅了,怀儒手里的杂物架也跟着显露了出来。
他就笑嘻嘻地将杂物架往桌上一摆,努了努嘴:“喏,专门为你做的。实用、好看,限量款,只此一家。”
“这样式看着还真不错呢。”晚晴拿在手里掂量了下,又将一摞文章往上摆着试了试:“这下好了,有新架子,我这桌上也可以收拾出空地来了。不过,你这些天这么忙,怎么还有空做架子?”
怀儒叉开五指,把额上碎发往上撩了撩:“论时间管理,我觉得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吃饭时间挤出三分之二,不就积少成多了嘛?再说了,为娘子服务,卑人求之不得。”
晚晴没料得怀儒又捏着方才的曲调唱了一句,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来。她似嗔非嗔地瞪了一下怀儒,娇嗔的模样倒是比往日平添了几分可爱。
怀儒咧嘴笑道:“送一个杂物架,还能看你脸红一次,可值了。”
晚晴轻轻地在怀儒胳膊上拍了一下:“贫嘴,赶紧走啦,你不是还要去听讲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