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张淑苇连着加了三个大夜班,每天累得头昏脑胀,那天好不容易在十二点前回家,刚躺上床,隔壁就响起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
老房子隔音差,隔壁一剁肉,整面墙壁仿佛都在跟着抖。
大晚上扰民,又累又困的张淑苇心里憋着气,一点就着,怒气冲冲地敲响了隔壁家的门,谁知刘阿婆半点不心虚,反而撒起泼来,争执过后还拿出了刀。
记忆就断在这。
张淑苇觉得自己就是被刘阿婆杀掉的。
时鹿离开云龙山那日,张淑苇在后面远远跟着,等回过神时,已经离开了那座一直禁锢着它的大山。
张淑苇因此认定时鹿不是一般人,这才决心想寻求她的帮助。
犯罪嫌疑人锁定刘阿婆,时鹿默默将这个要点记在心里,必要时可以找机会把这件事透露给负责案件的警察,有助他们早日破案。
从云龙山来回一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现在出发不一定能赶上回程的末班车,打车住酒店太过奢侈,时鹿可没忘记自己有多穷,现在的她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没有可浪费的空间。
她和张淑苇约定好,等到明天早上再前往云龙山。
终于把鬼送走,时鹿垮下肩膀,回到位置上坐下,随手把筷子放在玻璃珠的旁边。
目光落在手边的木匣中,里面躺着一个青玉色的小葫芦和黄铜色的戒指。
葫芦上端的一小截是白玉色,瓶身雕刻着藤蔓一样的图案,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比起玉葫芦,黄铜戒看起来很不起眼,颜色不纯,外圈上还有芝麻粒大的缺口,像是老一辈纳鞋底用的顶针,丢在地上都不一定有人捡。
突如其来的晕眩感终于让时鹿想起被放到一边的麻辣烫,胡乱抓起筷子和珠子放进木匣子中,也没翻盖,随手往角落的书上一搭,便没再管。
麻辣烫泡得太久,口感上差了很多,但贫穷让时鹿失去了挑剔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