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妃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哥哥是个实心眼,别人为妻守孝,至多三年,他倒好,安哥儿都五岁了,他还忘不掉前头那个妻。他……宁惠夫人……唉,再看看吧。”
李赞出门去了宁惠夫人府。叶雨潇将他请到厅里,直截了当地道:“李世子也是为了安哥儿的病而来?请恕我无法答应你。”
李赞摇头,言语亦简单明了:“我能为夫人证明,郭芙并非死于青霉素过敏。”
叶雨潇惊诧着,半晌没出声。她惊讶的不是李赞有办法,而是欧阳晟太料事如神。当初欧阳晟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只要她认怂,终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而且以后再有人要用青霉素,都会哭着喊着来求她。
这不,岭南王妃刚来求过,李赞又来了,而且还主动提出,可以为她洗清冤屈。
“宁惠夫人?”李赞见她迟迟不接话,唤了一声。
欧阳晟并没有告诉过她,如果李赞来找她,她该怎么说,但事到如今,她已经咂摸出了点滋味,当即故作苦笑:“李世子,你就别哄我开心了,你如果有法子,那天在皇上面前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时他没想这么多……李赞想要解释,却从叶雨潇这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把解释的话收了回去,点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日在殿上,未能信任宁惠夫人,让宁惠夫人寒了心,是我不对。只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早日还宁惠夫人一个清白。”
他又没有义务信任她,她寒的是哪门子的心。叶雨潇笑了笑:“李世子言重了。”
李赞不再多说,当即告辞。
李赞离开宁惠夫人府,并未回家,而是马不停蹄,递牌子进了宫,求见太后。
一般人递牌子入宫,都是赶早,像这样临时进宫的,多半是有急事。是以太后一见到李赞,便急切问道:“府中可安好?安哥儿没事吧?”
“一切安好,安哥儿也好,太后请放心。”李赞道,“臣贸然进宫,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何事?”太后问道。
李赞道:“臣想要当众证明,那日试药的女病人郭芙,并非死于青霉素过敏,不知太后能否请动皇上,来为臣做个见证。”
太后愣了一下才道:“就算要证明这个,也该是宁惠夫人来证明,怎地却是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