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薛芳苓刚刚醒来,正半躺在床上,由丫鬟伺候着喝药。
叶雨潇让欧阳晟留在门外等她,自己进了屋。
“王妃。”薛芳苓看见她进来,低低地唤了一声。
叶雨潇走到她跟前,问道:“好些了吗?”
“我没事。”薛芳苓低下了头。
叶雨潇看着她苍白的脸,很不愿意开口,但又不得不问:“芳苓,你和石原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说你被他玷污了身子,所以才要和平南王府退亲的,这到底是真是假?”
薛芳苓抬起头来,面色苍白得就像是窗户纸,仿佛一戳就会破:“王妃,您说什么?流言?外头有流言?”
“不知谁弄了一帮小孩子,把你和石原的事编成了歌,到处唱,现在只怕满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叶雨潇干脆照实说了。
“什么?!”薛芳苓猛地坐直了身子,直愣愣地盯着叶雨潇看了一会儿,又忽然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
“芳苓,现在不是你软弱的时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你必须给我一句实话。”叶雨潇替她着急,叫来丫鬟,强行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薛芳苓已是泪眼朦胧,全靠两个丫鬟在背后撑着,方才勉强坐直了:“王妃,我是不是不该继续活着?我不应该绞了头发去做什么姑子,我就该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说什么丧气话。”叶雨潇瞪了她一眼,“有我在这里,就算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但如果你连实话都不肯说,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王妃,我,我……”薛芳苓才说了几个字,就哭得噎住了。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可没有时间让你哭。你如果坚持不肯说,那我只能让人把你送回家,从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了。”叶雨潇说着,发起狠来,当即要叫人备车,把她送回去。
薛芳苓见她动了真怒,终于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哽咽着道:“王妃,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想要把我们家的医馆,改造成明澈医馆那样的,可是我爹和我哥哥都不同意。我寻思着,石原是我爹和我哥哥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能说服石原来劝说他们,那他们就算不乐意,也会看在石原的面子上,同意这件事。所以,我就去找了石原。可是石原这个人,很不好说话,我去了他家很多趟,他都不愿意。我心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于是每天都朝他家跑,一呆就是一整天。”
“我最后一次去他家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说愿意帮我劝说我爹和我哥哥,但得先问问我细节。当时我高兴得不得了,没有多想,就跟他进了内室。可谁知他一进屋,就锁上了门,把我推到了床上。我拼命呼救,可石家都是他的人,根本没人搭理我,我自己带去的丫鬟又不知被他弄到哪里去了。结果最后,最后,我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