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我生出来的!养了这么些年的!怎么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方重山最是瞧不起这种卖儿子的货色,挑起眉头毫不相让的冷笑一声:“你生出来的?我听人说姜然在你家饭都吃不饱,大冬天都只能穿夏衫,全当做是佣人一般使唤,你哪里来的厚脸皮说养他这么些年?不让你结算他这么多年辛苦的工钱,都已经是对得起你了!”
“三两银子给你算是两清,你今天打我夫郎,我都还没有和你计较,要是再敢闹腾,信不信我叫你全家不敢走夜路?”
方重山说话的声量并不高,面色甚是平淡,落到姜阿爹的耳朵里,偏偏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姜阿爹是怂惯了的农家人,一踢上硬板子态度立刻软了下去,心里虽然憋着气,却也不敢如何发作,只是不甘心的哼哼几句,唯唯诺诺的退后两步,不再吱声。
袁氏气自己丈夫居然在小辈面前一副畏畏缩缩的瘪三样,有心想要找回场子,可一对上方重山冰冷的目光,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方重山看他俩安分下来,这才转过身去安抚受惊的小双儿。
“外面日头大,别晒着了,来,牵我的手,咱们一起进堂屋吧。”
姜然呆怔地看着再次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迷迷糊糊的握上,就像是白日做梦一样,在感受到方重山掌心的温度后,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入门之前,他托关系好的小双儿打听过,都说方家小儿子骄纵蛮横,放浪不羁,喜欢姑娘,最是讨厌小双儿。
可今日一见,方重山似乎和传闻里说的不太一样。
其实,就算真像传闻所说的那样姜然也认了,左右都是个坑,再差能比待在姜家还要差吗?
方重山牵着小双儿的手往堂屋里走,呆呆发愣的乡人们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不是说他都快要不行了吗?怎么还好端端的站出来了?”
“那我哪知道?看他怼姜阿爹的气势,我看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
新人进了堂屋,款待宾客的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这边没有要拜高堂的规矩,汉子将小双儿迎进堂屋里,彼此喝盏清酒就算是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