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只有身体贴在一起。看不清彼此,顾元白骤然之间升起了一种错乱,好像他又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而他躺在床上,身边躺着的也是一个灵魂平等的人。
语气淡淡,但含着放松。
“我不敢做很多事了,”薛远抬起顾元白的手指啄吻,“不敢伤了你,不敢吓着你。连我想在你身上蹭一蹭,那你的手或者脚揉一揉那里,我都怕磨破了你。”
还挺敢想。顾元白随意的想着,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即便链子被顾元白攥在了手里,但薛远还有怕的东西吗?
他也索性问了出来:“你怕什么?”
薛远沉默了,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而在等着这个答案当中,顾元白已经睡着了。
等不知道到了多久,窗外的夜色隐隐退去,薛远才囫囵睡了一个小觉。
没过多久他就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初冬的早晨里他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面色已经狰狞。
薛远连忙翻身去看顾元白,数次去摸他的脉搏试探他的鼻息,一直这样持续了几十次,他才从森森寒意中稳住了颤得不停的手。
这双拿刀杀去无数人的手,竟然在现在因为一个人的鼻息存在而激动不已。
薛远忡愣了一会,才下床去穿鞋,收拾好东西启程之前,他控制不住地又去试探了一下顾元白的鼻息,去额头贴额头地感受他浅浅的呼吸,才觉得嗓子里的那颗心脏又安稳回到了胸腔里。
亲了一口,低声道:“等我回来带你放风筝。”
顿了一下,又酸涩发胀道:“别给老子纳宫妃。”
阳光落了满地。
顾元白一夜好眠,从梦中转醒时,薛远已经没了踪影。
皇帝愣了一会儿,将奴仆叫了进来,问田福生道:“薛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