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审视地看着他,和亲王看着顾元白的眼神,让他本能觉得十分不舒服。

    马车启行,顾元白将褚卫也招到了马车之上,询问他与西夏皇子之间的事。

    褚卫知无不言,马车进了皇宫之后,他已将事情缘由讲述完了,犹豫片刻,问道:“圣上,这人是西夏的皇子?”

    “不错,”顾元白轻轻颔首,若有所思,“西夏是派了个皇子来给朕庆贺。”

    褚卫也沉思了起来,顾元白突然想起,“那日你的同窗也在,据你所言,你同窗还会上一些西夏语?”

    “他于四书五经的研读算不上得深,却懂得许多常人不懂的学识,”褚卫坦荡道,“除了西夏语,大越、辽人的语言我这同窗也略通几分,他曾走过唐朝陆上丝绸之路,据他所说,他还想再见识见识广州通海夷道。”

    广州通海夷道便是寻常所说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东南沿海之中通往印度洋北部诸国、东南亚和红海沿岸等地的海上航道。

    顾元白听完这话,有些感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错。”

    说完了话,马车也刚好停了下来。顾元白下了马车,瞧见薛远也跟进来了之后,才猛然想起他现在还是殿前都虞侯的职位。

    顾元白暗暗记得要给他调职,便继续同褚卫说道:“那你可走过陆上的丝绸之路?”

    “未曾,”褚卫神情之间隐隐遗憾,“唐朝安史之乱后,吐蕃、回鹘、大食由此而起,陆上丝路因此而断,可惜见不到昔日的繁华景象了。”

    他说完后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大恒的皇帝,褚卫抿直唇:“圣上,臣并非有不恭之意。”

    “朕知道,”顾元白笑了笑,“与褚卿一般,朕也觉得倍为可惜。”

    褚卫闻言,不由勾唇,轻轻一笑了。

    他知晓自己的容颜算得上出众,因此这一笑,便带上了几分故意为之的含义。褚卫微微有些脸热,他不喜出众皮囊,可如今却用自己的皮囊做上这种事,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在圣上面前,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做了。

    他笑着的模样好看极了,容颜都好似发着光,顾元白看了他两眼,不由回头去看看那疯狗,可是转身一看,却未曾见到薛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