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处理完政事之后,趁着喝茶的空,都与他说起了笑,“褚卿忙得很。”

    褚卫有些微微的羞惭,“臣惭愧。”

    顾元白的唇上有些干燥,他多喝了两口茶水,唇色被温茶一染,淡色的唇泛着些微健康的红润。他温和地笑了笑,“趁着这会没事,褚卿不若给朕说一说你游学时的事?”

    褚卫回过神,神情一肃,认真道:“圣上想知道什么?”

    顾元白问:“你去过多少地方?”

    褚卫道:“臣从运河一路南下,途中经过的州府县,臣已去过大半了。”

    “深入其中吗?”

    褚卫微微一笑,芝兰玉树,“臣花了七年。”

    顾元白肃然起敬,“那便给朕讲讲在各地的见闻吧。”

    褚卫沉吟一番,便从头说了起来。他少年孤傲,佳名在外,但在探访各州府县的隐士之时,却学到了诸多的东西。

    这些大儒的学识各有千秋,看待世间和问题的想法也极为不同。褚卫看得多了,却忘了自己年纪尚轻,听到那些大儒口中的关于世间疾苦的事情,只记得了疾苦,却忘了记住尚且好的一面。

    于是在接下来的游学当中,他就只记得不好的一面了。

    说着说着,褚卫的语气就迟缓了下来,他目中流露出了几分困惑。顾元白用茶杯拂去茶叶,笑了,“褚卿怎么不继续说了?”

    褚卫抿抿唇,“臣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各地的弊端总是那样的几个,说来说起也只是赘余。

    顾元白问道:“怎么不说说各地的风俗和饮食习惯?还有各地的商户是否繁多,州府之中的官学是否同京城的官学内容一致,若是不一致,又有什么不同,哪些有益处,哪些可以更改,这些,你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