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辛贝在埃及与苏丹边境,是个暗藏危险的区域,过去几年发生过不止一次针对游客的袭击。当地政府要求从阿斯旺去阿布辛贝的旅行者必须结队而行,他们的车到了城边集结地,等到凌晨四点,近百辆大巴、中巴、小巴组成的浩荡车队在军警护卫下披星戴月地飞驰入埃及最南部的大漠当中。
将近七点时车队到达了阿布辛贝,阿布辛贝神庙该是埃及最神秘的神庙了吧?它有三千多年历史,是最伟大的法老、最狂热的雕像爱好者拉姆西斯二世的杰作。
他们久久背对浩渺的纳赛尔湖,面朝峭壁上那四座二十多米高的拉姆西斯二世雕像浮想联翩。
据说这神庙之所以被建在此地,是为了向从更南方来的异族宣示威仪。不知道古时人们是一叶孤帆下埃及?还是在驼铃声中顶着风沙而来?三千多年前的人们在长途跋涉后一抬头蓦然见到悬崖上板着脸的四位拉姆西斯二世,应该是会对这位古埃及最鼎盛时代的法老王心生崇敬的吧?
千年以后,拉姆西斯二世努力想留在人世间的威权就像路旁那棵小花树一样,更多时候只是人们摆弄照相机的背景而已。
神庙还有其闻名于世的奇妙之处,从四尊巨大雕像中间的小小庙门走进去,神庙里面纵深达到六十米,平日里光线幽暗,只是肃穆,每年2月22日、10月22日这两天阳光会在某一个时刻从庙门射入,穿越黑暗,一直照耀到神庙最深处中间的那尊神像上,金光闪烁,威严尽现。
遗憾的是他们此行晚了几天,不能够在此亲身叹服古埃及人在天文、地理、数学和建筑学上的高深造诣。
而且,现在的神庙和阿斯旺以南大量古迹一样都已经不是原迹了,阿斯旺大坝修建起来以后解决了现代埃及的电力供应问题,也淹没了古代埃及遗留于此的一切。眼前的阿布辛贝神庙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下,集合了来自数十个国家的专家们的努力后被切割、搬移的再造。
离开阿布辛贝之后他们去了阿斯旺大坝和费莱岛。
阿斯旺大坝是现代水利工程的杰作,也是埃及南部法老时期遗迹的命运改变者,古时的费莱岛就是随着大坝的耸立沉入了纳赛尔湖。考古学家们把费莱神庙的每一块石头都搬迁到了附近的阿吉尔卡岛上按原样重建,还依照费莱岛的样子重新布置了这个岛上的一切。
19世纪初期活动范围还局限在地中海附近的欧洲人说:“在一位旅行家的记忆中有四大景色会使他终生难忘,君士坦丁堡的海上风光,月光下的古罗马圆形剧场,维苏威火山顶上看到日出的景象,以及晚霞映照下的费莱岛。”
他们拜访费莱岛是在正午时分,虽然没有看到红霞漫天,但是水光荡漾之上,绿树红花簇拥之中的小岛依然向他们展现了在阿布辛贝所未见的浪漫风情。
费莱岛不大,岛即神庙,神庙即岛,神庙里的壁刻线条更加精细,与阿布辛贝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作品。
那个中午游客寥寥,钱旦和秦辛,曾子健和诗诗,俩俩手牵着手在因为断壁残垣遮挡而形成的光影变幻中徘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他们搭乘小艇驶入纳赛尔湖,告别了波光粼粼里的费莱岛,也准备告别阿斯旺了。
“SISI号”游轮在下午三点半钟准时启锚,顺尼罗河向北航行。
傍晚时船在孔翁伯停靠。孔翁伯在埃及语里是“黄金之城”的意思,他们上岸之后没有看见黄金却发现了“鳄鱼”。船停孔翁伯的原因是看神庙,被灯火衬托得金碧辉煌的神庙就在码头边上,游客摩肩接踵,他们随着人流往前走,一不小心就见着了庙里藏着的几只鳄鱼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