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我从君士坦丁堡受命我的君王前来大明旅行,能做到如此困难的事情,在于完全相信陛下的宽宏与仁慈。”
“我的君主和我,全都认为经历了若干的危险之后,必然可以获得陛下宽大的接待。”
罗马使者尼古劳兹穿着一个黑色方格,纯白色的长袍,他的肩膀上搭着一个半尺宽的丝绸,上面绣着红色的“?”的符号,这半尺宽的丝绸,从背后绕到前胸,上面也有个红色的“?”,最后在左前臂上搭着。
右手抱着一摞书。
尼古劳兹的行礼是他们的礼仪,一个很标准的罗马礼(拜占庭礼)第一调式,主日晨祷礼,双手放平抱在胸前,膝盖弯曲跪在地上,身体前倾、低头表示尊敬。
随后尼古劳兹放开了手中的丝绸连襟,将书放在丝绸之上,行了一个三拜五叩的大礼。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尼古劳兹用着非常不标准的汉文念出了这段文字。
礼部尚书胡濙和鸿胪寺卿杨善对望了一眼,看向了宝座上的陛下,这是反复沟通过的结果。
朱祁钰坐在宝座上,显然尼古劳兹的第一个礼节,是他的坚持,第二个大明礼是对现实的妥协。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十二章天子服和头上的十二旒冕,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罗马和中原王朝的文明都是源远流长,为何会对于服饰和礼节的追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胡濙一直坚持的礼法吧。
“平身。”朱祁钰没打算为难尼古劳兹,笑着说道:“贵使长途跋涉,一路辛苦。”
“谢陛下。”尼古劳兹也松了口气,按照埃莱娜的第一印象,大明是霸道的,他们在域外建城,压根不跟哈密王有任何的商量。
尼古劳兹坚持自己的礼数,有冒犯的嫌疑。
罗马帝国的灭亡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虽然随着大明远征军对奥斯曼王国的影响,罗马帝国虽然仍在苟延残喘,但是坚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