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了鞋,走过了长长的甬道里,开始游走。
这一次,兴安居然听到了孙忠的声音。
兴安眉头紧皱,之前稽王府的事儿,稽王妃和太后吵了一下,把稽王府摘了出去,会昌伯府的庶子孙续宗自杀,算是给了陛下和臣工们一个交待。
但是这孩子,刚被剁了脑袋两三天,这就又出门寻欢作乐了吗?
在一些人眼里,或许像奢员、庶子、赘婿、家仆,都不是人吧。
兴安驻足倾听。
“父亲啊,四子的事儿,也别难过。”孙继宗给孙忠满上了一杯。
孙忠叹息的说道:“我要不摔那一跤,陛下能饶的过我们会昌伯府?会昌伯府出了这么个庶孽来,差点就给我们会昌伯府招致灾祸!”
兴安嗤之以鼻,这这些人倒是口风极严。
在外面吃酒说话也是如此这般的统一口径。
“柱国,眼下这朝堂乌烟瘴气,被那个于谦搞得一团糟,几位明公也是被锦衣卫的淫威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言上谏,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顾耀是都察院的御史,显然为了博那总宪的位置,顾耀找上了柱国孙忠。
孙忠叹息的说道:“眼下朝堂之上,是逆臣带刀,昏庸无德,鲜耻而寡情!陛下受奸臣蒙蔽,沉赋重税,穷兵黩武,毫无安民之举,吾实在是忧心忡忡啊。”
逆臣逮刀说的是卢忠,奸臣蒙蔽自然说的是于谦蒙蔽圣听。
孙忠在外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忠心耿耿!
错的不是皇帝是臣子,皇帝只是被蒙蔽了。
孙忠话锋一转说道:“那这到底是谁在蒙蔽陛下圣听呢?不顾亲亲之谊,强削太上皇帝号,就不怕这天下藩王,起兵清君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