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官铸钱,洪武通宝多数都用于朝贡贸易了,永乐通宝多数用于海贸,大明的官铸钱向海外流失,也是老调重弹了。
朱祁钰没打算把廷议办成盐铁会议,廷议是制定政令的地方。
而且让这帮明公理解如何通过铸币权,来海外收税这件事,非常的困难,这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事儿。
朱祁钰继续说道:“银币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点燃取暖御寒,草原贫瘠,他们必然要持币前往大明购买日常所需。”
“若是这帮瓦剌、鞑靼、兀良哈的台吉们,愿意屯币,他们用牲畜、马匹换来的银币,在他们的马厩里堆积如山,他们的百姓就会饿死、冻死!”
“他们自己就杀死自己了!”
“何必大明京营舟车劳顿,长驱万里呢?”
众多朝臣愣了许久,陛下说的是如果,但是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
夏衡低声说道:“陛下,臣以为未尝没有可能,这些草原台吉们,若是肯屯币,草原必然民不聊生。”
朱祁钰敲了敲桌子说道:“不可能,若是屯币居奇,不到贡市更换盐、粮、铁、茶等物,他们的百姓怎么吃?怎么喝?民不聊生,百姓困顿不已,大明天兵至草原,他们又如何应对?”
“这种自断手脚之事,瓦剌和鞑靼人,有那么愚蠢吗?”
“我们不应该把消灭敌人,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想法!”
料敌从宽是朱祁钰登基以来,对所有军事行动的最高指示,进攻瓦剌,他连【天子北狩】的结局都放到了里面。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圣明。”
这是道路问题,消灭敌人,应该是大明完全康复,一拳锤出去,砸的瓦剌人五六十年,缓不过气儿来,方为正途。
而不是寄希望于敌人的愚蠢,是一种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