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火柴轻轻一划。
韦家兄弟静静地看着,昏暗的房间里点亮一束微弱的火苗,光斑下,一尊褪色的城隍像矗立在古旧的神龛中。
它正襟危坐,面容在暗影中呈现出晦暗的颜色。
可能是时代久远,神像上布满了裂痕,身旁文武判官的脸上也是脱落了大块的彩漆。
眼中的色彩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洞,像是在盯着眼前的人,又像是在望着别的什么地方。
三尊神像模糊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屋子的老妇人在神龛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城隍爷,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吧……”
她将红蜡烛小心翼翼地摆在了神龛的案台上,还又拜了一拜。
整个过程中,韦家兄弟都一言不发。
周围很安静。
阿友紧紧靠在屋子的火盆旁边,湿透的衣服已经拧干了烘烤。
细密的雨点轻击头顶的瓦片,流水顺着屋檐的凹槽流淌,声音在这空旷黑暗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时不时的,伴随轰隆的雷声,屋子会短暂地变亮,但那也是稍纵即逝,很快又会变得一片昏黄。
阿友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像这样的暴雨,兴许是哪里有台风过境吧。
说来也奇怪,这永宁街周围的每户人家都门窗紧闭,偏生只有这家给他们兄弟俩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