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叠泛黄的老照片被段其贤放在桌前。
“这便是在那太平区疗养院拍到的照片。”他一改之前随意的态度,严肃地说道,“我们此次的任务是要摸清楚疗养院的底细,并且,借着采访院长的机会,接触黑船上的精神病人。”
文品和林哲凑在照片之前仔细端详着。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排生锈的铁网栅栏,漆黑的乱草掩映间,隐隐约约透出一张漆黑的人脸,那个人的眼睛就像夜间觅食的野兽一样散发着微弱而不详的光。
这个人,还能被称之为人吗?文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就像一道曝光在灯火下的影子。
“他”或者“它”,伸出一双枯瘦的手臂,痛苦地按着布满倒刺的铁网,一道道黑色裂痕化作手指的印迹,逐渐爬满身体。
它干瘪的皮肤紧贴肋骨,脸上的一团黑肉以极为诡异的方式扭曲,如同是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而难以想象的东西,想要拼命逃脱此地。
“这是《沪津医法》几年前刊登的照片,”段社长脸色一沉,意味深长地说。
“当时就是这张‘病患求生’的照片引起了全市的轩然大波……毕竟人啊,总喜欢将恐惧自我放大,然后纷纷推测,这疗养院发生了虐待病人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爆料说,院长曾经拿过一些无亲无故的病患来进行各种骇人听闻的临床实验……”
他拿起另一张照片,“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是院长后来不得不发声澄清,说疯子无时无刻不在认为别人虐待他们,疗养院从未做过任何非人道的事情。反正久而久之,事件没再发生,人们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倒是让我开始怀疑起院长来呢。”林哲插嘴道,“瞧瞧,这照片上的分明是怪物,哪有疯子长得这般吓人的。”
文品也点头表示同意。
的确,这照片上的人若非遭受过虐待,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