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打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结束时,已经中午了。
校医给我拔针后,似乎是看见了我脸上的欲言又止,笑了一下说:“枕巾你拿回去洗一下,晾干了送来。”
他竟然也知道?
那一刻我的表情,可能暴露了我的想法。
校医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开口又说:“江洵把你放在床上后,我看见他短袖下摆蹭了血迹,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后来就让他把枕巾给你垫在身下了。”
当时听见这话,我恨不得边上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
校医肯定也意识到我的难为情了,笑了笑,便拿着手中的点滴瓶和输液管,先一步出了病房。
我折好了枕巾,正待出去时,又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客气的男声,“请问,高一四班的沈余年同学,是在这里吗?”
“你是?”
“哦,我是她父亲的助手,听班主任说她病了,过来接她回家。”
那一刻听见这话,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拎着公文包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对着我唤:“二小姐。”
是了,自从我到李家,便有了这个称呼。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了。
毕竟距离我被我那个妈赶出李家,也已经过了足足四个月。这四个月她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在外面自生自灭,我也早已在心里,将她割舍掉了。
我不知道李润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遣人来接我,也不知道班主任究竟怎么和他说的,更意外的是,班主任会因为我这一病,便去翻我的档案,并将电话打到那个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