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灵终还是放弃,隔着众人将柳简唤到前处来,头疼地将手中绳索递到她手中:“道长瞧瞧吧。”
她回头瞧了一眼谢容瑜,瞧得她漠然划过绳子的眼神,唤了她上前:“此处便交由道长查探,沈夫人且同我一处走走。”
千代灵落了话,谢容瑜自是要听从,柳简瞧着时机,在与乐昭擦身而过的瞬间轻轻勾了一下她的袖口,在她目光送来时,轻轻露了个笑。
便瞧她垂下头,跟着谢容瑜身后走了。
“麻烦你了。”
她转头看向身上还滴着水的捕快,才觉眼熟,记起是先前给栗子的那个捕快,笑着自袖里拿了方帕子递过去:“你手受伤了,快去包扎一下吧。”
应是被绳子上的刀划伤,他递送绳索时刻意遮挡住,故此连千代灵都不曾发觉。
小捕快愣愣接过,后才红着脸道:“多谢道长。”
他欲语还休,深深看了柳简一眼这才退下。
未过多时,乐昭脚步极轻走回了此处,柳简正拿着银线之下那两枚细刀端详着。
她声音有些哑,眼中也显现出一抹疲态:“道长寻我,是有何话要问吗?”
柳简放下银线望了过去:“姨娘昨夜子时,是在何处?”
乐昭不可置信抬头,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道……妾在妾的院中。”
柳简语气平淡:“是吗?”
她不似时玉书,问话天然带着压迫,那双如同鹰的眼睛似能断破世间一切真假。她却似水,表面平和、利及万物不争,却在日积月累、长久不息中消磨掉他人的伪装、防备,然后冷冬到来,她便卷杂着无数凉块重重袭来。
她缓缓抬起头:“若姨娘是在自己的院中,那来此处,为何要避开沈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