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书又着白衣,分明还是少年轮廓,偏因他紧抿着嘴角而生硬几分。
他宽袖擦过她的衣裳,这一点本不该有的触碰,让她不自觉慢他半步,以期拉开距离。
时玉书偏头望向她,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又渐渐习惯了这一点距离。
柳简不知今日宴席之事,他看透多少,但如今水楼闹剧,显然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四周寂静,便连走路声,也唯有她一人的脚步——时玉书同文祁功夫高深,走路声近乎于无。
她小心看了两人,时玉书如常漠然,文祁多饮了酒,面上有些泛红:“今日席上见少卿与周老夫人相谈,不知可有问到什么?”
时玉书无有隐瞒,嗓音清冽,许是也贪杯饮了酒,到底与平时不同,尾音拖得长些,话一飘,便消散于夜风之中。
柳简轻皱起眉,将时玉书最后一问念了一遍,似是惊然察觉到了什么。
她一下怔住,停在临水回廊之上,冬夜里的寒风吹动她那未束起的发丝,使那双暗藏秋波的明眸晃动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震惊于自己堪破周家十二年前的杀局,却又困扰于以怎样的方式述出。
不。
不能说。
文祁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莫不是宴上还没吃饱?”
柳简心乱如麻,不敢去看二人,低了头胡乱应下:“是是……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便不顾二人反应,仓皇的离开此处。
文祁望向时玉书:“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