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简想了想,接道:“与其说三公子有何不妥,倒不如说她那个妹妹更是不妥些……这几日同周家三房也有过几回交道,他兄妹二人待周家的其他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对周大公子。”
时玉书解释道:“没什么奇怪的,周家三房非是周老夫人亲子,而是周家老太爷当年的外室所生,后来外室病逝,周景和无人照拂,这才带回府上,周家大爷周景同和二爷周景知都不太看得上这位后入府的三爷,在其父影响之下,子女对三房也不亲近,后来周家出了几回祸事,这三位爷陆续亡故,儿女关系才稍稍好了些,但周湍年岁最大,记事得早,自然还是带着偏见。”
他看了后面几个名字:“周府女眷我不太了解,你觉得如何?”
柳简咬着唇思考,手指在三个名字上来回犹豫了几下,最终点到了周浅名字上:“这位周二姑娘,似乎……也想掺和一下周家的生意。”
“二姑娘?”文祁惊诧道:“她自幼病疾缠身,难出闺门,她竟也有这等志向……不亏是商贾之家,叫人佩服。”
柳简无奈,实在没明白文祁到底想些什么,她向时玉书道:“今日坐车去平山观时,三姑娘领着我坐错了二姑娘的车,而后我便瞧到了二姑娘车上放了本《水陆概要》。”
“《水陆概要》?这书是行商之人为知商道便利,她若瞧,是有些奇怪……”
她又想起来一事:“听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青姑说,周老夫人准备在生辰宴上宣布日后周家掌家权一事,可若是她难出闺门,那只能是替周二公子争一争了,毕竟她与周温是亲兄妹……少卿方才也说二公子怕是科考无能。”
时玉书便如言写下四个字:为兄争权。
“三姑娘与我的感觉,很是奇妙,一时无法形容……不如暂缓再写。”
“那周漪呢?”
柳简看着纸上的墨色名字,在心里接了一句,姻缘是非。
她摇摇头:“交往不深,似只是一般富贵小姐。”
时玉书停了笔,吹干墨,将两张纸放在一处:“明日,先去藏锋院看看吧。”
冬天的雨,同其他时节都不一样,连绵无声,似比起春雨来,还有绵软几分,只是因着沾了寒气,这才无情了些。
柳简屋中大开窗户,她无言站在窗边往外看,院中梅花开了数日,香气萦绕不散,可只有这时,才让她觉得喜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