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简眼皮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走了两步:“死过人?”
“就是这里的屋子烧着的那天啊,清儿在这儿丢了包包,喏,就是这个,这个是清儿装蜜饯的袋子,是枚儿送的。”
周清提起身侧的小包,送到柳简眼前。
玉色的绸布上绣着兰草,手艺算不上多好,只是生硬的将兰草仪态绣了出来,只那花朵很是别致,非是用丝线绣成,而是将素纱聚成了半朵花形,又缝在了兰草上,乍一瞧,就是兰花破开了绸布的束缚,从布里跳了出来,极灵动,极巧妙。
柳简夸赞了两句,哄着周清将那日所见说出。
“那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发现包包丢了,就来这儿找,然后就听到屋子里头有人说话,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等醒了,屋子就没了,里面还倒了个黑黑的人,哥哥说,那个人是……”
“是谁?”
周清嘴里含了糖,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柳简仔细听了,才听出她说的是——下人。
她脸色突然变了一番,露出惊惧来,她生得可爱,做出这种表情,让柳简想到了雪地里将被捕杀的兔子。
她一下又蹲到了桌子后面,满头珠花乱跳,在这一片片白茫茫的雪色里很是晃眼。
柳简心下一动,回过头去。
只见祠堂门口走进一浅碧的衣衫,正是周家三公子,周渚。
周渚从门外走进来,见了柳简在此处,他似有些意外,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走上前时,已经又是初见时的那般清俊儒雅,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淡然。
柳简先冲着周渚微微欠了下身:“三公子。”
她侧了下身子,正好挡住了周清露在香案后的脑袋。
周渚温和道:“这天寒地冻,柳道长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可是昨日我送枚儿送去的衣裳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