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家往宝昌公主府上行了纳吉之礼,陈奇可跟二公主的亲事,就算定了大半。只等着来年春试,陈奇可得了个功名,就可以成亲做个安稳一世的驸马了。
陈奇可自幼好学,学而优则仕的想法自始至终,却不料,突然走进了这么一个死胡同。说起来,也是风光无限,做个安乐无忧的驸马爷,可是对陈奇可来说,却满是绝望。少小努力,谁想,却是这么个结果。
只是既然跟天家的公主定下了亲事,只要肃宗不反悔,这事多半是板上钉钉了。陈奇可在国子监中,失魂落魄了几日,陈家眼见着孙子这样下去要得罪天家,赶紧托病找了个借口,把陈奇可接回家中,一边养着病,一边准备来年春试。
倒不是陈家到了这个时候还巴望着功名,而是陈奇可若是没有榜上有名,说不定天家会以为,这是陈家心怀愤恨,所以才没上榜。毕竟,按照陈奇可往日的才学,上个榜,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所以,陈家上下,喜庆中透着股子压抑的绝望。主人们情绪低落了,下人们也不敢出错,府里面的气氛,更是让人窒息。
这一日秋风扫了一夜,满地落叶,陈家的仆役们正扫着叶子,却听见门外急匆匆的马蹄声。听着,像是一群人骑了马,往他们府上来了。
这京城里面,能骑马的人,非富即贵,这么一大群来势汹汹的样子,莫非,又是宫中的侍卫?陈家的门人不敢耽搁,赶紧开了侧门迎客。谁知一开门,却见一群少年公子,在他们门口,纷纷下马。
陈家老太爷是国子监的祭酒,素来门生满天下。这些个少年人里面,也有来过陈府数次的熟面孔。门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使人进去通报了,一边,又引了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往里面去拜见陈祭酒。
今日上门的这群少年人,非富即贵,打头的,就是陈奇可的好友,霍家二房的霍舟。
虽然车马喧哗地到了陈家,可是一进府门,少年们全都收了声,颇为肃穆庄重地进去拜见了陈祭酒。
陈老爷子自然知道,这些个少年人,多是孙子陈奇可的好友。这会儿陈奇可托病,他的这些好友,自然难免要来探望一番。
只是,陈奇可的心病,来访的众人,却不见得都知道。毕竟,一个白身的年轻人,家中即使是诗书传家,却也没有大富大贵,若是能娶得天子女儿,如何不喜。很多人眼里,还含着些羡慕嫉妒。
陈奇可虽然只是微恙,却也摆了十分的病姿。半披了件长袍,就迎了众位同窗进了屋子。
倒是陈奇可的好友霍舟,对他的心病,知道一二。
对于首辅霍家这样的门阀来说,娶公主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霍家历经大梁大楚两朝,虽然跟陈家一样是诗书传家,可是这个级别,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陈奇可不愿意娶宝昌公主的心思,霍舟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这事看破却不能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