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在太子殿下走了的第六天,孔兰起了个大早。
她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不用出去,她都能想像得到外面那种干冷干冷的空气,那是一种刺骨的寒冷。这种冷是一种可以透过墙壁,钻进城楼内的寒冷。
她现在整天都呆在魏国公的那间暖房里,不敢轻易出去。
自从太子殿下和杜程走后,这房间里就鲜少有人来了。这二楼如今只住了她和陆岩以及田五三个人,陆岩和田五极少过来。他们不来更好,她反倒更自在些。
她坐在暖房的壁炉处,往里添着木炭,突然想起这儿自她来这儿以后,就没有下过雨,或者雪。
这漠州城还果然是个天干物燥的地方。
她不知道陆岩干嘛去了,每到白天,他便离开城楼,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只在吃早饭和晚饭时能见到他。
听田五说过,城墙修补之事已经结尾了,如今正在做的是往墙面上加贴和原来的城墙颜色一样的面石,他还说,他的陆四少爷并没有盯着这件事,毕竟,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加贴面石之事,他放心地交给其他人盯着。
现在她只要一出去,田五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三番四次叫他不要跟着,他偏偏就是不听。
她无耐地很,但只好由着他了。
她边往壁炉中放木炭,边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到陆岩,一会儿想太子殿下,有时还会想起好玩的杜程,有时,她在为父亲的事情不知如何继续探听消息而发愁,有时,那些在陆府的日子,又闪现在她的脑海。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只听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
那是听起来颇为急促的脚步声。
顷刻后,那脚步声在这个暖房门口停了下来。她听到了门“吱嘎”一声开了,她立刻回转头向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