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妤这便替他宽衣解带,因他身量极高,她只好踮了脚去侍候,踮脚时分,唇不慎擦过他下巴,她未做退却,正欲抬手勾上他脖颈,身子却是一轻。
晋王将她抱到了那床榻上,她闭了眼睛,等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他压下来,睁眼一看,晋王已将方才被她解开的腰带重新系好。
他眸色清冷,丝毫未见情欲,几步至得那屏风后,侧身停顿,音色却冷然,也如沉金冷玉。
“白日不可宣淫,千妤若嫌在府中寂寥,可出府去闲逛。”
“白日不可,那……晚上呢?殿下今晚可会到云妄殿看我?”
晋王未作答,顷刻便不见踪影,只余他衣袍上的浅淡檀香萦绕。
柳千妤咬牙下了床榻,雀歌却入殿,躬身垂首道:“侧妃回云妄殿吧,一会儿会有婢子收拾这承光殿,殿下爱干净。”
“……”
这话不就是暗指她将这儿弄脏了么?
柳千妤心下悲愤,却克制着神色,摆出一副主子的做派,哼一声离去。
薄野辰出府后去了尚书府。
他昨夜丑时从宫内刚回,便收到尚书府飞来的信鸽,信鸽送信至窗边。自然,那信鸽是他养的,平时少飞,养得极胖。只是近日,他那些信鸽都瘦了一大圈,只因姜星若每日都要与他书信往来两三回,近来她极为放肆,每每都在夜半子时送信。
她难道不睡觉?
昨夜她来信,言及她的阿娘已从别院地窖被送回尚书府,但弟弟姜彬齐确未归府,大夫人给的说辞是,姜彬齐虽年幼,但为人顽劣不听管教,为了教养他学会尊师重长,学会何为礼义廉耻,便在将梁氏送入别院地窖时,一并将姜彬齐送到了那京畿太行山一道观修身养性,怎料昨日去接其回府,那姜彬齐却随道观的住持上山采药,姜彬齐贪玩儿,采药时与住持走失,生死未卜。
对于此等说辞,莫说姜星若,他亦不怎么信,过于巧合。
姜星若来信一封,请他随她往太行山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