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姜文翰拧眉,又忆起那柳千妤媚眼如丝、柳腰不盈一握,心下是燥热难耐,若是旁人敢和他争,他定是要将那人腿脚都打折,怎奈与他争抢的却是皇家子嗣,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大夫人见姜文翰脸色苦闷,便问:“何事发愁?”
母亲发问,姜文翰忙起身躬身道:“无事,儿子只是昨夜连夜读书,今觉得有些乏罢了,待给祖母请安后回屋小睡个把时辰便可,母亲无需挂碍。”
“嗯,坐下吧。你昨日深夜才归,是在你表哥韩王府中议事?”
“……正是,韩王表哥自任中书令后,每日公务繁忙,我跟着表哥做事,自是要尽心尽力。”
大夫人对于姜文翰的一番言论很是满意,她望子成龙,亦望女成凤,待韩王成事后,她也需得让姜管彤在夫君那儿吹吹耳旁风,好给姜文翰谋个好前程,凭她姜家一门显贵,至少也得封侯拜相才是。
有侍女摆了小厨房今早做的羊肉羹和苦荞茶、杏仁饼,姜文翰尚未用过早膳,忙坐下吃了碗羊肉羹。
大夫人不喜在见人前用食,怕花了妆容后失了礼数,缘是也不准姜文翰先进食的,但她思及姜文翰昨夜晚归,今日又起早,难免困饿,遂未阻止他。
待奉膳侍女退下,大夫人才捧了杯苦荞茶抿上一口,道:“翰儿,你昨夜晚归,不知府里多了死乞白赖来府中认亲的,呵,好生气派,一个庶女,还巴望上了贤王爷。”
“认亲?”姜文翰手一顿,眉毛一挑,“母亲是指我府上多了个吃白饭的?”
“那是,你那没福气的梁姨娘那薄命女儿回来认亲了,还巴上了贤王替他说情,否则你父亲和祖母怎会让她回府?如今她住着那破落的冬凝院,乡野丫头没住过好地方似的,至今未起,真真是不害臊。不过你那关在别院地窖里养病的梁姨娘怕是要高兴坏了,好歹有个女儿肯替她挣些颜面,日后你这二妹妹有福气做了贤王爷的侍妾,也算是给那梁氏长了脸。”
大夫人说罢,横眉冷笑,抬手一揩帕子擦擦嘴角,眸中奚落之意渐盛。她只心道:贱蹄子不管怎么折腾也只是做个侍妾罢了,还敢妄想那正牌王妃的位子么?
姜文翰吃罢,以帕子擦擦嘴巴,又净了手,才回去立在大夫人身侧,道:“二妹妹?不是不准她认祖归宗?怎的又回来了?不过既是贤王相帮,我们姜府也不是不知礼数的,她要回来便回,怕不是贱命一条受不住这番矜贵待遇,日后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她无福消受。”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通透。昨日你妹妹出府逛东市,归府晚了些,你祖母想来是颇有些说辞,让你妹妹今早抄写佛经去了,你待会儿在你祖母面前好好替彤儿说说好听话,别让她抄那劳什子佛经了,手磨坏了可不好,日后她嫁过去,你表哥要是为此怠慢了她可不好。”
“母亲说的是,我自是要替妹妹说话,她是我亲妹子,我不替她说话谁替她说话?”
大夫人笑笑,道:“我们彤儿娇贵,可不像梁氏那贱蹄子生的女儿没规矩,辰时了还未醒,做着美梦也不过来给长辈请安,唉,乡野村妇啊,难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