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上京经历了这么多事,生死皆有,我私以为,已与姑娘建立了相互信任的关系。”
景年睁大了眼,听着他忽然这般严肃的一席话,心想他莫不是还在怪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
“这是自然,七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这辈子都不敢忘!”
“既信任,便希望姑娘能少些犹豫和防备”,欧延支起身,整张脸又显露在烛光下,“我是真心将姑娘当作朋友。”
景年望着他离得极近的面容,心中很是震动。
是啊……他们是朋友,这些事她无需顾虑,只坦然告诉他便是。
她抿了下唇,唇角微向上翘,一双墨绿的瞳孔在昏黄的烛光下竟仿佛也透着暖色,“七爷自初见起,就一直在提醒着我,莫要轻易看低了自己,这些所有……我都是深深铭记于心的……”
“在旁人看来,我或许没什么资格,但我心里,也是早将七爷视作入京以来最信任的人。只是尊阶有序,我也不能在七爷面前,太过肆意了去……”
这都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心里话,想不到竟会有当面对着欧延说出来的机会,“这次太子殿下的事……阴差阳错的,确实是我没有及时说出来,还望七爷不要怪罪……”
“尊阶……”欧延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反问她,“朋友之间,有尊阶的道理吗?”
景年一愣。
“罢了。”
欧延叹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景年不懂,他是在暗示自己不需要在意他们之间的尊阶吗?可是……他是皇子,又是中原第一大庄的棠钰庄庄主,这叫她如何能忽视得了?
朋友间,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尊阶呢,他能看得起她,将她视作朋友,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纵使借她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在他眼前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