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玥穿着衣橱中最为华美的衣裙,头戴最为贵重的首饰,无约而至。

    就在昨天,沈若笙毁了她的一切。她原本是光禄寺少卿的嫡女,在京城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可也是能勉强够得上中等人家的。现在父亲和母亲被判离,她的家没了,她的未来也没了。试问她落得这样的地步,怎么可能不会想着要报复?

    沈若笙毁了她的所有,那她也要让对方一无所有。

    沈如玥盛装出席,严阵以待,让贴身丫鬟递上了自己的名帖。门房接过一看是沈家娘子,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这沈家怎么净出些没事非要往国公府来找不痛快的人呐?

    前几天沈应秾被架出门外的情景还犹在眼前,今天这么多家都在,这再给个年轻娘子架出去也不大好看。

    门房犹豫着找了个相较委婉的说辞:“对不住,这得有请柬咱们才敢放行。”

    沈如玥那里自然是没有请柬的,且要不是为了这请柬突然生变,两家一时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

    丫鬟闻言低声喝问:“我们娘子是大夫人的妹妹,如今大夫人广宴各家贵女,你却要问我家娘子要请柬么?”

    门房心想,别说你们这姐妹不是一母同胞了,沈家父女都闹掰了,你出马没得请柬又能管什么用?

    当然了,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门房不好直说,是以他故作装傻充愣地问:“这就是了,大夫人的妹妹,理应是最不缺请柬来着。”

    按照常理来说自然是不缺,可沾上沈若笙,那还能依照常理推断吗?沈如玥只感觉血往上涌,伸手拂开了回头向着自己请示的丫鬟,努力按捺住心中汹涌的恨意:“且不论今日的宴请事宜,我找她有话要谈,总可以吧?你只管通报便是。”

    门房真不知这人是何必呢,非要上赶着去吃闭门羹。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沈若笙听说是她来,竟然发话放行了。

    谢承玉都不是很赞成:“只怕是来者不善。”

    沈若笙则是说:“她来了,肯定是想要闹一场的,不能进来闹,也要在门口闹,总归是少不了要扯皮。既然铁定少不了这一场,我情愿一切发生在跟前,最起码我能最快地制住她。”

    谢承玉一听,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便不再争了。

    过了一会儿,沈如玥在侍者的引领下缓步入内。她那种趾高气昂的姿态,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好惹的战斗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