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那位油画老师的辅导班。
她是初学者,接触不到太高深的东西,昨晚的课,也只满耳朵的理论知识,然后在画纸上略微动动笔,画出来的东西糟糕透了,水平连池生的千分之一都够不到。
但宁稚还是想去。
她闭着眼睛坐在车上,车子隔音很好,外面的噪音传不进来。
司机和羊羊也都安安静静的,不打扰她休息。
宁稚是想小睡一会儿的,可是一闭上眼,刚刚和沈宜之交谈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原来她们是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交流的。
只不过,短短几句话间,她每时每刻都得压抑自己的心思,都得小心地将对沈宜之的每一分喜欢念想都压制在心底。
很奇怪,都过去六年了,她还是这么喜欢她。
也不知道再过六年,能不能淡一点。
唱独角戏唱多了真的很累,也很孤单。
不过,可能这就是为了还沈宜之在她年少时给她带来的温暖吧。
那几年如果没有沈宜之陪她,关心她,她可能会长成一个很孤僻的人。
宁稚突然笑了起来,因为她想起初一那年,学校要开家长会,奶奶生病了,宁稚便没告诉她。
那时不知道是哪个住在附近的同学那么烦人,知道了她的事,告诉了其他同学。
那个年纪,天地就那么大,父母占一半,学校占一半。被父母讨厌,送到奶奶家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简直像半边天塌了那么大。